沙枣粥的余温还在碗底荡着,秦管事正指挥伙计收拾长桌,忽然从墙角拖出个旧布包,灰扑扑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这谁的包?在这儿搁了快半个月了。”
韩立和历飞羽同时看过去——那布包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沙枣花,是历飞羽前阵子找绣娘补缀时,特意加的记号。
“我的。”历飞羽走过去拎起布包,掂量了下,“里面就些旧针线和几块碎布,那天急着去观星台,随手扔这儿了。”
她解开布绳倒出东西,却愣了愣——除了熟悉的针线盒和碎布头,里面还多了样东西: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连星阵的简化纹路,边缘打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这不是我的……”历飞羽拿起木牌,指尖抚过纹路,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韩立,“是你刻的吧?我记得你前几天总在木工房待着。”
韩立挠了挠头,有点不自然:“看你总用碎布画阵纹,想着刻块木牌方便些,顺手放进去的,没告诉你。”
木牌上的纹路刻得极细,连星阵的节点处还嵌着细小的金沙晶,在灯下闪着微光。历飞羽翻到木牌背面,见上面用小字刻着“防风沙”,笔画里还留着点木屑,像是刚刻好没多久。
“你连这个都想到了。”她把木牌攥在手里,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心里像被沙枣粥的甜意浸着,软乎乎的。
旁边的独眼汉子凑过来看热闹,被他婆娘拍了下后脑勺:“人小年轻的事,你瞎凑啥!”众人哄笑起来,历飞羽的脸颊有点热,把木牌塞进布包,又低头去理那些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