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不少精神结合多次的哨兵,离不开对方的先例。
    松抚平床单:“你允许不喜欢的人和你多次精神结合?”
    杉监察官:“……”
    一次也不行。
    “结侣的事说开了?”
    松别好床单角的手顿了下。
    杉监察官眉眼微抬,眼里露出几分与松相似的冷酷:
    “你不会是被她欺负了吧?”
    “……我来的时候没带家族结侣用的求婚戒指。”松看向他哥的手,
    “你的和我的一样,你现在没用,先给我,回去,我的换给你。”
    杉监察官:“你跟她提了?她同意了?”
    松似乎不想跟他多说,但瞧着他哥一副他不说就不给戒指的模样,脸上毫无表情道:
    “楚禾说她伴侣名额还差一个。”
    杉监察官转动只戴的进他小指的戒指,狐疑:
    “她提的?”
    向导向哨兵提结侣,并不是没有的事。
    只是如今向导少,从分化那一刻起,不论在家还是学校,都被捧着宠。
    性格大多唯我独尊,尤其对依赖他们精神力生存的哨兵自视甚高。
    因此,向导们除了对于自己特别喜欢的哨兵外。
    其他时候都守着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
    结侣请求应该由哨兵先发起,否则便是向导自降身份。
    杉监察官望着自己的弟弟,不偏不倚:
    “据我观察,谈得上首席向导最喜欢的人,塞壬算一个,白麒算一个,你……”
    他望着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冷冽的脸,顿了下,换了个措辞,
    “你做了什么?”
    松:“戒指。”
    杉监察官:“……”
    取下给他。
    松走进工作间,给副官拨通光脑道:
    “首席向导从总指挥官办公室出来时,给我说一声。”
    听筒里,副官十分高亢地应声:
    “是。”
    杉监察官也道:“晚饭多带一份。”
    松看他:“你不忙?”
    “塞壬在替我忙。”杉监察官强调,
    “要是首席向导没有抽空你精神力,你有能力自保,我现在已经走了。”
    松:“……”
    他从抽屉拿出消毒液和帕子,细细擦拭起跟他哥换的戒指。
    这是一枚指环雕刻着家族徽纹,托着一枚近乎透明的银灰的宝石的戒指,整体透着古朴的质感。
    松和右眼和杉的双眼都是近乎透明的银灰。
    这个颜色也是以律法起家的维里塔斯家族的代表色。
    杉的双眼都随了他父亲维里塔斯家主。
    而松左眼的墨蓝则随了他母亲的家族。
    杉望着他弟擦拭的举动。
    他从没告诉过他的是,家里给他备的向伴侣求婚用的戒指上的宝石本不是,也不该是这个颜色。
    只是松当时还很小,看到自己一半深蓝一半银灰的戒指,和他的不一样,闹脾气。
    说“要跟哥哥的一样”。
    松自小性子就执拗。
    又一口一个哥哥,黏他的紧。
    他便请祖父和父母,给松做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戒指。
    松已经擦完一遍戒指,又在擦第二遍。
    杉监察官凝着自己弟弟,良久,往休息间床上扫了眼,道:
    “首席向导动过你床单,你不换?”
    上次联合任务,他和衣在他床上躺了半晚,第二天他回来休息时就换了。
    当时没觉得什么。
    现在被他区别对待,怎么都觉得碍眼。
    松顿了下,没理,又用干布擦起戒指。
    杉走进休息间,捏起床单一角,揭起来,扔到松对面的椅子上,道:
    “我今晚睡床,你睡床单足够了。”
    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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