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陆婉儿盛装丽容,等着谢容来接亲,世间女子若能嫁得如意郎君,便是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对陆婉儿来说,谢容就是她的如意郎君。
除开门做依傍,连带曹老夫人那样刻薄的人,对她也是三分客气。
是以,她想得到的东西,总能轻而易举到手,当这样东西变成了活人,也是一样。
最终,她如愿以偿了,还未进谢家家门时,她已将自己当成了谢家媳,盼着快些到心上人身边。
这份切盼在等待中越来越浓烈,这也是为何,当她得知谢容下了牢狱,两家婚事几欲作废时,她失了智,发了疯,情愿自毁清白。
也是因为这一句,一向算无遗策的父亲。
谢容面上呈出该有的谦恭,心里想的却是,这世人只怕再无人像他,成亲到现在连岳丈的面都没见过。
说是一家人,那人仍立得好远,叫他遥不可及。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散了,陆铭川又邀谢容到后园赏冬景,园里的梅枝上残有白雪,湖面结了薄薄一层冰。
陆铭川同谢容在前走着,身后仆从跟随。
“海城那边可打点好了?”陆铭川问道。
谢容回道:“劳叔父记挂,海城的房子已安置了,遣了小厮带家当过去,开年后,便走马上任,待安置妥当再接婉儿前去。”
陆铭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我什么事,不过是随口关心一问,你这通判之职仍是我兄长谋来的,可前去谢过……”
说到这里,陆铭川摇了摇头,“罢了,你办好差,对婉儿好,就是谢过了。”
因着婉儿嫁入谢家,兄长替谢容重新谋了海城通判之职,虽是离京外办,却是为着他日后的官途铺路,纯京官,无实务很难获得晋升。
而这通判一职政务虽说繁剧,却最容易出政绩。
谢容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