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药,谁能害你不成?荒唐!”陈德容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才是最重要的,“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说些胡话,平白让外人看笑话。”
“郑公公事情繁忙,侯府也不便多留。”
“娘,中毒是吴太医诊断的,娘的意思是吴太医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胡话?”姜屿宁故作惊讶,并不反驳陈德容。
郑瑾脸色沉了下来。
吴太医冷哼一声,“老夫的医术不敢说起死回生,皇上皇后和太后娘娘的身体皆是由我亲自调理,还能在皇后娘娘面前信口胡诌不成?”
“当真是可笑!”
“不是,我怎么敢质疑吴太医……”陈德容瞬间局促了起来,尴尬赔笑,“只是觉得此事荒谬。”
吴太医是当今太医院院首,姜屿宁不知道哪来的脸竟然让吴太医给她诊治。
她都没有机会见过吴太医,自是得罪不起。
“既然荒谬,那今日便查个清楚,也好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郑瑾道。
“对,一定要查清楚,看谁敢害我女儿。”陈德容知道话说到这份儿上,不得不顺势而为。
“娘可有头绪?”姜屿宁问。
陈德容看一眼姜屿宁,面如平镜,语气平淡,却给她一种咄咄逼人之感,迫于郑瑾和吴太医都在,不得不回答,“能给你下毒的人应该是身边人,刘大夫负责给你调理身体,周嬷嬷贴身照顾你,还有两个小丫鬟,查起来也不难,我这就把他们他们几个抓起来,一审便知。”
“请郑公公随我进去等等,有娘为我做主,事情很快会大白。”姜屿宁引路。
又让人带吴太医去了祖母的院子。
陈德容暗暗咬牙,明明是等姜屿宁回来治她的罪,家法都准备好了,不成想这会儿倒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
“夫人,现在怎么办?”李妈妈替陈德容着急,“难道真的要将刘大夫交出去?”
“你找死啊!”陈德容狠狠剜了一眼李妈妈。
活人控制不了,死人才可靠。
“将周嬷嬷拖过来!”陈德容吩咐。
姜屿宁刚刚命人奉茶,陈德容便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仆妇,拖着浑身失血,死不瞑目的周嬷嬷的尸体。
“侯夫人这是何意?”郑瑾微微皱眉,抬手遮住口鼻。
“就是这个恶嬷嬷给我女儿下毒,我刚刚带人过去抓人,此等大逆不道当下就要跑,将她围住之后,想来是怕被拆穿送去大狱,她直接自戕了!”
“真是可恶!不成想府中还有这种天杀的恶仆!”陈德容怒不可遏。
姜屿宁鼻间发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冷哼,又惊又悲地看着周嬷嬷的尸体,“怎么会是周嬷嬷?她贴身照顾我多年,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我从来不曾苛待于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德容走到姜屿宁身边,虚扶一把,“她讲娘给你送去庄子上的金银衣服全都收到了她自己的口袋里,让你以为娘对你不闻不问,让我们母女离心,她给你下毒就是为了让你身体一直不好,这样就能一直贪图侯府给你送去的钱财,其心可诛!”
“都怪娘用人不察,让你受苦了。”陈德容抱住姜屿宁红了眼眶。
姜屿宁浑身一麻,上一世她在雪地里受罚,在大雨里为大哥求情,在瘟疫中高热不退的时候多希望能有母亲的一个拥抱。
可是没有!
这一刻她拥有了,心头的恨不减反增,不过是用周嬷嬷的死当做她偏心的借口,解释给别人听罢了。
何曾给她送过金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