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刚下了早朝,今日朝中没什么大事,他也听见了有人讨论怜孤堂的事情,但现在他还没打算将一切都公布开来。
至少等晏城一事平息下来,他才好跟这些人算账。
皇上还没到御书房,德喜就先禀告:“陛下,皇后娘娘在御书房门口,等了有近一个时辰了。”
早朝才开了不过一个半时辰,看来皇后虽然人在后宫,但消息还挺灵通的。
皇上本不想见她的,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个机会。
皇后应该不知道云澜都查到了些什么,所以以为自己能像之前一般全身而退,正好,这次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摆驾御书房。”皇上改了要去东宫的方向,换去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皇后就那么侧着脸站在书房门前的石墩前,眼神落在那棵大树上。
她很少来御书房,每次过来都是有事情发生。
但她知道,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前皇后却经常和皇上一起待在御书房中,一人看折子,一人绣丝帕,堪称佳话。
她曾经羡慕过,却无法再复刻。
后来有了孩子,这里也是太子来的地方、
再后来,最多来到御书房的就是云连和云曦,皇上永远不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哪怕她这个国母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存在。
“娘娘,陛下来了。”宫女低声提醒一声。
皇后立刻收起了眼中的怅然,换成一副悔恨且泫然欲泣的神情,翩翩转身行礼:“参见陛下。”
皇上脚步都未曾停下,只淡淡道:“进来吧。”
两人进去后,除了德喜以外的丫鬟、太监都退了出去。
皇后没有坐下,而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书桌前,低声道:“陛下!臣妾有罪,臣妾也不知怜孤堂的管事竟然不顾晏城百姓安危,私自囤药,做出如此恶事!臣妾管教不当,但凭皇上处置!”
她一番话说得痛彻心扉,好似真不知道怜孤堂做过什么一般,将自己撇得清清楚楚。
皇上盯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破绽。
若不是他手边就放着两大筐铁证,若不是玉龙卫亲眼所见,而那徐家的证人就住在京城客栈里,他真是要被皇后的好演技给骗过去了。
但他现在不想演了。
皇上直接将一锭金子抛到了皇后跪着的膝盖边,冷声道:“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授意,怜孤堂能在仓库里装半个国库的金银财宝?如今穿得这么素净,是想说那些金子都不是你花的?”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没有真出宫去看过怜孤堂的构造,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仓库是什么布局。
她早上听到嬷嬷传来的消息,只有皇城司的人带走了所有草药,没说别的,便以为草药和那些金银是分开放的,哪能想到居然被皇上看见了!
皇后反应很快,她一脸惊讶地抬头:“这是怜孤堂搜到的金锭?臣妾不知啊!若是早知道京城怜孤堂有这样的毒瘤,臣妾定然会将它交给更值得托付的人手上!”
皇后看着她这模样,感觉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