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司宴……果然只是她在药物作用下,所产生的幻想吗?
天哪,她竟然在梦里和顾司宴……
“小姐?您在听吗?”电话里,前台的声音再次传来。
暮时念猛地回神,赶紧道:“在听,麻烦你把我的手机送上来吧,谢谢。”
手机很快被送上来,暮时念也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是了,这样才合理。
齐院长发现她离席太久,出来寻找,正好救了她,并妥善安置了她。
这远比顾司宴凭空出现要符合逻辑得多。
想到此,她拿起手机,第一时间给齐院长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齐院长关切的声音立即传来。
“时念?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果然是这样。
要不然,齐院长怎么会知道她中药而问出这些问题。
她晃了晃头,努力把顾司宴从自己的脑海中晃出去,这才回答:“我没事了,齐院长。昨晚……谢谢您。”
“哎,跟我还客气什么。”齐院长亲切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没事就好。对了,我今天要去市里举办的国际医学展会看看,有不少前沿技术和器材展示,你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暮时念正想找个理由离开这个让她思绪纷乱的房间,立刻答应下来:“好啊,您给我一下地址,我现在就去找您。”
“没问题,一会儿见。”齐院长开心答应,并且一挂电话,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暮时念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浴室,准备洗漱更衣后出发。
另一边。
装修奢华的客厅里,顾司宴双眸冰冷。
明明身上穿着工整得体的现代西装,但那身令人胆寒的煞气,却仿佛刚从尸山血海的战场归来的莎神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闫莎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强撑着辩解:“司宴哥,我……我只是想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她费尽心机接近你,引诱你,就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接近?引诱?”顾司宴双眼微眯,薄唇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却更冷了几分,“你听好了,故意接近的人是我,不是她。”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闫莎头晕目眩。
她猛地摇头,眼里充满了不甘心。
“不可能!我不信!为什么?她一个给人开膛破肚的医生,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们闫家,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资格?”顾司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里的轻蔑宛如刀锋,“等你从监狱里出来,再好好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
闫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要把我送进去?顾司宴!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要把我送进监狱?!”
“违法犯罪,就要承受应有的代价。”顾司宴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然而,闫莎却忽然大吼一声,直接抓起桌上那个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银质相框,“那你告诉我哥哥!你对着他亲口说!亲口告诉这个为了救你连命都搭进去的人,你现在要把他唯一的妹妹送进监狱!你要毁了他妹妹的一辈子!你说啊!”
相框里,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笑容灿烂,永远定格在了最好的年华。
顾司宴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但宽阔的背影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握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闫莎压抑的、带着得逞意味的抽泣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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