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绕到顾司宴面前,努力忽视他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和依旧有些沉重的呼吸,将毛巾重新覆上他的胸膛。
然而,刚想动作,一只手却突然覆上了她拿着毛巾的手腕!
暮时念下意识抬头,却撞进顾司宴幽深的眼眸里。
瞬间,万籁俱寂。
天地间,她仿佛只能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顾司宴要做什么?
是想吻她吗?
还是……会兽性大发?
可这里是医院!
而且,他的身体根本不允许!
想到此,暮时念一咬牙,一句话猛地脱口而出:“你还受着伤呢!”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刻,顾司宴低沉而带着一丝克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自己来。”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两人全部愣住。
暮时念率先反应过来,天啊!
原来他只是想自己擦!
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脸颊爆红,立刻想要把手抽回来。
顾司宴却微微用力,按住她想逃离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故意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暮时念眼神飘忽,坚决不承认,“你不是说自己来吗?我……我那是提醒你,你还受着伤,动作要小心点!”
顾司宴眯起双眼,朝她贴近了几分:“可我怎么觉得,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还没开口呢?”
“那是你时间感知有误!脑震荡后遗症!”暮时念强词夺理,趁机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躲到了帘子外面。
听着她蹩脚的狡辩和仓促逃离的脚步声,顾司宴看着晃动的帘子,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胸腔震动牵扯到伤处,带来一丝疼痛,却压不住满心的愉悦。
他摇摇头,拿起落在床边的毛巾,自己慢慢擦拭起来。
帘子外,暮时念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声音,只觉得脸上更热了……
终于,一会儿后,里面传来顾司宴的声音:“能帮我洗一下毛巾吗?”
“哦,好!”暮时念应了一声,赶紧走回去,目不斜视地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在水盆里认真搓洗,拧干,再递还给他。
“谢谢。”顾司宴接过,顿了一下,才开始解病号裤的带子。
暮时羞得立刻就要转身,但脚步刚动,又硬生生停住。
他肋骨骨折,弯腰之类的动作会很吃力,也很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红着脸道:“我……帮你。”
顾司宴一怔,连忙拒绝:“不用!”
天知道刚刚他只是让暮时念擦个上身,就在她那双带着魔力的小手下经历了怎样的煎熬,要是再让她帮忙擦……
他怀疑自己可能真的会不顾伤势做出点什么来。
但暮时念这次态度却异常坚决,甚至一把夺过毛巾。
“不行,遵医嘱。”
说完,便红着脸,不由分说地帮他一起,将裤子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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