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无心,听者有意。
紧迫感压上心头。
陈根生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齐燕见陈根生不说话,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什么都不用怕。”
齐燕的脸又红了,她垂下眼帘。
“陈狗……”
“嗯?”
“这些时间你想干嘛,就干吧。”
……
此时陈狗的脑子里,自然不是其他的,而是《恩师录》。
他面露难色,似有千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你乃千金之躯,玉鼎真宗的掌上明珠。我陈狗何德何能?不过无根浮萍,若当真依了那青州旧俗,岂不是玷污了你?”
齐燕心头一急,上前便要反驳。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虽出身微末,却也知晓礼义廉耻!若因一己之私,毁你清誉,陷你于不义,我陈狗与那山间禽兽何异?”
“此事,你休要再提!”
“应该是我来提!”
“那也行……”
真是个坚守底线的正人君子。
齐燕眼眶微红,既是感动,又是委屈。
陈根生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缓和了语气,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你先回去吧,容我在此静思几日。”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陈根生脸上的温和正直才悄然隐去。
他转身走入观云居。
心念微动,一本古籍悄然出现在他掌中,正是那本《恩师录》。
书册的封皮上,原本古朴的三个大字,此刻竟隐隐有流光在其笔画间游走,吞吐不定,玄奥非常。
陈根生怀着几分期待,翻开了第一页。
空白。
多宝和周下隼的名姓,都已消失无踪。
陈根生眉头微蹙,又翻开第二页。
依旧是一片空无。
“嗯?”
陈根生脸上掠过一抹讶异。
难道吞了旧主,反而把这通天灵宝给撑坏了?
他不信邪,屈指一弹,一滴殷红的精血落在封皮之上。
血液瞬间被吸收,如水入沙土,未曾留下半点痕迹,书册本身,也毫无反应。
他又尝试着灌注灵力。
灵力如泥牛入海,同样是波澜不惊
就在此时,其空白的第一页上,竟有点点墨迹凭空氤氲开来。
看着像是一篇开宗明义的法诀总纲。
“物易其主,则性随之变。昔为鉴才之宝,今为系缘之器。”
“昔时之录,需遍览天骄,择优而取,如沙中淘金,费心费力。”
“今时之录,已归于本源。主即为道,即为法。”
“收徒者,无须寻觅,无需评断。”
“但凡世间生灵,心念所至,于册上书其名姓,若得其允,契即成。”
“契成,则师徒名分自定,因果相连,运势相哺。”
此《恩师录》现下手眼,简捷至极。
但凡他有心,且对方应承,便可将其收为弟子。
而这应承二字,界定更是宽泛无界。
一语颔首,乃至默许之念,皆可成为缔结师徒契书之凭。
此等威能,意味着他欲收何人,便可将其纳为门下。
只是不解,此番奖赏究竟改动如何。
多宝与周下隼为何不在上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