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河脸上的那点愉悦瞬间消散,阴鸷之色如潮水般漫上眼底。
他猛地收回脚,夏语若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软倒在地,却立刻又惶恐地跪伏好,不敢有丝毫怨。
他一步步走向夏简兮,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恶心?”易星河在她面前站定,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满是危险。
易星河伸出手,冰冷的手指猛地攫住夏简兮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直视他的眼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阶下囚,一个连生死都握在别人手里的玩物,也配对我说这个词?”
他的指尖用力,夏简兮疼得蹙眉,却死死咬着牙,不肯示弱。
“看看她!”易星河猛地甩开她的脸,指向地上瑟瑟发抖,却依旧紧紧攥着那枚玉佩的夏语若,“她以前不也自视甚高,可现在呢?她比谁都明白,顺从我能得到什么,反抗我又会失去什么!她可比你聪明多了,直到怎么样,才能好好的活着!”
他凑近夏简兮,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带着满腔的偏执:“你的傲骨,你的清高,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它们只会让你和你重视的人,承受更多、更痛苦的折磨!地牢里那个丫头……你猜,如果我再让人在她身上用点别的花样,她还能撑多久?嗯?”
夏简兮猛地瞪大了眼睛。
易星河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满意地笑了,随后开口,满是蛊惑:“屈服于我,并没有那么难,夏简兮,你看,夏语若她现在过得不好吗?锦衣玉食,珠围翠绕,只要哄得我高兴,她就能得到一切,你比她更有趣,更特别……”
夏语若伏在地上,听到易星河对夏简兮的“许诺”,眼中无法抑制地迸射出强烈的嫉妒和怨恨,但她死死低着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将手中的玉佩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夏简兮缓缓抬起头,她看着易星河那双充满掌控欲和戏谑的眼睛,又扫过地上那曾经与她争锋相对,如今却活得不如牲畜的堂妹,最后目光落回易星河脸上。
她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轻微,却充满了无尽嘲讽和怜悯的笑容。
那笑容,比直接的怒骂更让易星河感到刺眼。
“易星河,”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异常平静,“你所谓的好,是让人臣服在你的脚下,可以无德无能,只能凭借着残暴,威胁,来逼迫人家臣服,顺义王比不过先帝,你,也比不过如今的陛下!”
她微微向前倾身,无视他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易星河,德不配位,必有遭殃,收起你的觊觎心,那个位置,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
“你永远,永远都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易星河俊美的面容骤然扭曲,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只剩下被彻底戳穿后的暴怒和狰狞!
“闭嘴!”他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掴在夏简兮脸上!
力道之大,让夏简兮整个人摔倒在地,铁链哗啦作响。
夏简兮趴在地上,她的嘴角破裂,渗出血丝,半张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易星河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得吓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他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夏简兮,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好得很!夏简兮,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这身硬骨头,到底能帮你撑多久!”
“贺兰辞!”他厉声喝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贺兰辞立刻推门而入:“世子。”
易星河指着地上的夏简兮,目光冰冷:“找人把她洗干净,送去我的卧房!”
夏语若听到易星河的话时,眼中闪过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