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烟听完,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甚至露出残忍的微笑。
“死?”她轻笑一声,“死了更好,还省得我亲自动手,弄脏了我的地方。”
她的目光看向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沈意,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早在她背叛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安烟!”陆恩仪的声调陡然拔高,清冷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你简直丧心病狂!那是一条人命!”
“呵!”安烟指了指自己,“我安烟现在也是亡命之徒,自己的命都悬着,你让我去可怜一条背叛我的狗?陆恩仪,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教授,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狠话说完,安烟就要关上小窗,对沈意置之不理。
“站住!”
陆恩仪拔高声音,硬生生止住了安烟的动作。
安烟动作一顿,带着被打断的轻蔑,缓缓回头。
她倒要看看,这个阶下囚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然而,当她的视线重新聚焦于小窗内的景象时,瞳孔却骤然一缩。
只见陆恩仪不知何时竟从这间破败的储藏室角落里寻到了一块边缘锋利异常的碎裂瓷片。
那瓷片不知是哪个年代留下的残骸。
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白的光,此刻正被陆恩仪的手,紧紧地抵在主人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上。
“安烟,”陆恩仪缓缓开口,“你和商执聿做了交易。在他来之前,你答应过他,不会伤害我。”
“如果,等他明天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死了,或者出了任何意外……”
“你猜,你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潜逃出国?”
安烟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恩仪。
“你疯了?”安烟尖叫出声,“你为了沈意那个贱人,竟然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你是在当什么舍己为人的圣母吗?”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处心积虑地试图勾引商执聿离间感情的?这种女人,她今天能背叛我,明天就能为了活命出卖你!你居然还想救她?”
面对安烟的咆哮,陆恩仪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抵在脖颈上的瓷片又贴近了一分,锋利的边缘已经隐隐刺破了娇嫩的肌肤。
“那只是过去。”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人都会做错事,也都有改正的机会。可惜……这种感觉,你永远不会懂。因为你只会一条路走到黑,在错误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说完,她手腕微微用力。
一道清晰的血痕瞬间出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殷红的血珠顺着皮肤的纹理缓缓渗出。
安烟并不在意陆恩仪的死活。
她巴不得陆恩仪立刻去死,甚至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更恶毒的礼物。
但不是现在。
诚如陆恩仪所说,在与商执聿的交易彻底完成之前,陆恩仪这张王牌,必须完好无损。
“算你狠!”
安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朝身后的阿彪怒吼道:“去!把备用药箱里的退烧药拿给她。”
阿彪迅速领命而去。
安烟死死地盯着陆恩仪,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药就这些!至于吃了到底有没有用,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