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终于进入赵范有效射程!
赵范眸中寒光一闪,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从石后闪出,弓拉得如同满月,箭去流星!
“噗!”
左前方,一名小心翼翼前进的羯族人应声而倒,利箭正中咽喉!他捂着脖子,脸上写满了惊愕,咕咚倒地。
另外两名羯族人大惊失色,立刻张弓搭箭,朝着赵范刚才露头的位置就是一通猛射!
“哆!哆!”两支势大力沉的重箭狠狠凿击在巨石上,溅起一片火星和石屑,声势骇人。
但赵范早已凭借周围嶙峋的怪石和灵活的身法,悄无声息地变换了位置,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精髓。那两名羯族人还傻乎乎地朝着原定位置逼近。
“嗖!”
又一支箭从一块矮石后如同毒蛇出洞般射出!第二名羯族人在不足百米的距离上被一箭穿心,扑倒在地。
仅存的那名羯族人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惶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意识到,本来是自己是猎人,现在成了对方的猎物!
他绝望地嘶吼一声,朝着自己预判的方向盲射出了最后一箭,希望能蒙中。
几乎在同一瞬间,赵范的箭也离弦而出,精准射向那个羯族人!
“呃…”那名羯族人踉跄倒地,弥留之际,他终于看到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容地从另一块大石后走出,正淡定地看着他。
他脸上凝固着惊骇,彻底没了声息。
赵范在原地又潜伏了许久,像个经验丰富的老阴比,确认再没有其他伏兵之后,才缓缓现身。
天空中的鹰鹫与乌鸦早已迫不及待地扑向地面的六具尸体,开始了一场血腥的饕餮盛宴,片刻之间,尸体就被啄食得面目全非。
赵范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后那名羯族士兵的尸体旁,像是捡装备一样,拾起那张看起来就很高端的硬弓和箭囊(里面还有十几支箭)。
又将对方腰间那柄闪着寒光的锋利腰刀取下,毫不客气地佩在自己腰间。
随后,他在山坡后面找到了三匹被拴着的、膘肥体壮的羯族战马。
他挑了一匹最神骏的翻身而上,动作潇洒利落,牵着另外两匹“战利品”,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向着边城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心里还在盘算:“三匹马,应该能卖不少钱吧?媳妇儿知道了肯定高兴。”
当他骑着明显属于羯族的高头大马,背着羯族的硬弓,挎着羯族的腰刀,出现在边城街道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全城——有人单枪匹马,干掉了羯族人,还缴获了三匹战马!这可是稀罕事!
人群越聚越多,几乎堵塞了道路,人们争相踮起脚尖,想要目睹这位孤胆英雄的风采,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眼里都冒出了小星星。
江梅闻讯后闻讯赶来,分开人群,看到赵范这身行头,眼中闪过惊异,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连人带马“拎”回了军营。
一进营房,江梅便屏退左右,目光警锐,上下扫视着赵范,沉声问道:“赵范!潘不仁、张三、王二他们三个人呢?”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范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沉痛和惋惜,叹息道:“唉……他们……皆遭羯族射手毒手,英勇殉国了……尸身,还在那边山坳里,估计……已经被鸟儿……”
江梅逼近一步,眼神如刀,仿佛要剖开他的内心辨认真假:“你……老实交代,不会趁机公报私仇吧?”
她可记得昨天这几位刚结下梁子。
赵范坦然迎向她的目光,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反问道:“江校尉明鉴!我赤手空拳,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如何能敌得过三名全副武装、‘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可是有枪有刀啊!”
江梅凝视他片刻,目光稍缓,觉得这话在理,转而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回来的?还弄了这一身行头?”
“我侥幸杀了那三名羯族,夺了他们的马匹兵器,才得以脱身。”赵范语气平静。
“什么?!你一人杀了三名羯族?!”江梅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度,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即便是她麾下最精锐的老兵,面对三名羯族射手,也难有如此干脆利落的战绩,更何况一个昨天才入伍、今天第一次巡逻的新兵?这战绩说出来谁敢信?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背负的硬弓和腰间的佩刀上,这些东西做不得假。“这些,就是你缴获的?”
“是的,校尉。”赵范点头。
“好!好!好!”江梅连说三个好字,当机立断,“你立刻带我们前去现场查验!我倒要看看!”
她迅速点齐一百名精锐士兵,押着赵范走出军营。
此时,军营外的大街上早已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都想看看这位连杀三个羯族人的勇士。
“他出来了!就是他一口气杀了三个羯族人!还抢了马!”有人激动地大喊。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人们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声浪震天:
“英雄!”
“边城英雄!好样的!”
群情激昂,气氛热烈。
赵范看着眼前这热情的场面,下意识地想抬手挥一挥,享受一下这高光时刻。
“嗯?”江梅立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示意他别太嚣张。
赵范立刻收敛,低下头,默默跟在江梅身后,在一百名精锐士兵的护卫下,穿过沸腾的人潮,向着城外的山坳行去,准备“现场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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