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一箱箱账本、一卷卷文书被集中抬到了总舵大堂之中。
    许阳坐于昔日韩彪的虎-->>皮交椅上,台下是许阳刚刚请来的数十个阳关县的账房先生。
    许阳的手上也是拿着一本账目仔细的翻阅着。
    起初,账目上记录的还多是些田租、借贷、商铺收益等马帮明面上的生意,虽然数额巨大,盘剥惊人,但尚在预料之中。
    然而,当许阳翻到一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记,内页却用特殊符号记录的厚厚账册时,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许阳虽不是会计出身,但是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他一眼便是看出这本账目不对。
    而此刻跪在大堂之内的马帮账房,望着许阳手中拿着的无名账本,整个人也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种种反常的表现告诉许阳这本账册绝对不简单。
    许阳皱着眉头仔细的翻阅,这本账册记录了大量粮食的出入,数量极其庞大,动辄以万石计,但最终的去向却含糊其辞,只有一些代号和简略的路线标记。
    与此同时,查看账目的数十个账房先生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十多个人对视一眼之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起身上前一步道。
    “启禀这位大人,马帮的账目收支尚且还算是清楚,只是其中田亩粮产和损耗相差甚是大,光是近三年足有将近五十万斤的粮食不知去向。”
    话音落下,另一个账房先生也是附和道。
    “马帮明面上的存粮,与这账册上记录的出库数量完全对不上。”
    许阳闻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落在了一旁颤颤巍巍发抖的账房身上。
    “我问你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若是不想你的脑袋也悬在城门之上,那就老实些。”
    “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想活命那就考虑好了再说。”
    闻听此,这账房连忙叩首,脸上尽然是恐惧之色。
    “军田收缴的粮食在何处?”
    “回回禀大人,去年收缴二十万斤粮食,除去一年开支损耗,还剩五万斤都在马帮粮仓内。”
    “那这账目之上近三年无故消失的五十万斤粮食都去往了何处?”
    账房闻当即眼神有些闪躲,口齿不清的说道。
    “小人小人不”
    最后一个字未曾说完,许阳一个眼神,王大茂当即拔刀走到账房身后冷冷道。
    “想好了在说,你的命可是只有一条!”
    “马帮已经覆灭,继续瞒下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账房闻脸上惶恐之色更甚!感受着脖子处刀锋的冰冷,账房先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
    “回禀大人,这些粮食都被马帮转运走了,在账目之上未曾详细记录,只是在大人手中的总账之中略作标记。”
    许阳闻翻阅这本无名账目,果然其中记录了大量粮食的出入,数量极其庞大,动辄以万石计,但最终的去向却含糊其辞,只有一些代号和简略的路线标记。
    “这些粮食到底去了何处?如实说来。”
    许阳隐约好似是猜到了什么。
    账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方才开口道。
    “回禀大人,具体卖给了谁小人真的不知。”
    “小人只知道,马帮有一条商道乃是自辽州出关外到满洲,账目之中含糊的粮食,大多都是从这条路线走出。”
    许阳闻闭目养神,事情果然如同他所预料一样。
    这些消失的粮食,都被马帮的人卖给关外的满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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