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岂能看不穿张明远的把戏?
    人现在交出去容易,但是想要再要回来那就难如登天了。
    “县令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此案关乎边关安危,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人犯,必须由本将亲自看押审讯!账目文书,也需由我军中之人逐一核对!”
    张明远闻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我尊你方才叫你一声许将军!你可知在这阳关县内!我才是县令!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许阳闻也不装了,目光如刀直逼向张明远道。
    “张县令莫非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审理此案?”
    “或是张县令跟这些马帮逆贼有所勾连!急于将人带走,是为了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四个字,许阳咬的极重。
    张明远此刻脸上的假笑终于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没想到许阳竟然如此强硬,丝毫不给自己这个县令一丁点的面子!
    “许阳!你是要造反吗?”
    张明远声音落下,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折冲营士卒手握按在刀柄之上,目光冷峻的盯着这些衙役。
    阳关县的衙役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也就罢了,面对这些真杀过鞑子的狠人悍卒,他们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片刻!
    见状,张明远胸口起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这是信不过本官了?”
    许阳闻负手而立,语气斩钉截铁道。
    “许某只信证据,只信国法!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休想从本将手中带走关键人证物证!”
    “张县令若真想协助破案,不如好好想想,马帮在你治下如此猖獗,走私数年,你这位父母官,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有意纵容?又或者参与其中?”
    此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张明远浑身一震,指着许阳,气得手指发抖。
    “许阳!你不要血口喷人!”
    “本官乃是一片好心!你竟然如此污蔑于我!”
    “好好好!本官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审出一个什么结果来!”
    “若是审不出一个五六七八!我必然将此事上报到节度使大人那里去,必须要治你一个不敬上官之罪!”
    话音落下,张明远猛地一甩袖袍,带着一众面色惶惶的衙役,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马帮总舵。
    看着张明远离去的背影,周安民低声道。
    “将军,这张明远怕是做贼心虚了。”
    许阳眼神冰冷。
    “他越是着急,越是证明这条线上,有他脱不开的干系!”
    “马帮走私多年,光靠一个李如光岂能如此顺畅,若是没有这位阳关县县令保驾护航,又岂能做的天衣无缝。”
    许阳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马帮成员,随后下令道。
    “这些人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见!”
    “遵领!”
    满脸阴鸷的张明远灰溜溜的从马帮离开。
    许阳手掌执掌折冲营,这让张明远投鼠忌器。
    回到县衙后堂之后,张明远立刻屏退左右,坐下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官袍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凉飕飕地贴在身上。
    许阳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宛如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
    “完了!”
    张明远瘫软的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面色-->>惨白,呢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