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世公主看上春风得意的状元郎还情有可原,如今孟阮一个区区秀才,怎入得了公主法眼?
再者,讨好公主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他还有时间准备考试吗?
所以,孟云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另一边,孟阮和嘉仪公主的情谊与日俱增,几日后公主甚至亲自去了侯府一趟,态度宽和仁爱,对孟家上上下下皆十分友好,半分不见公主的架子。
于是就连淮南侯都动了心,通知全府上下,可以准备聘礼了。
孟阮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
他以前并不是特别高调的性子,对学业也是肯下功夫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考上秀才。
可自从攀上嘉仪公主之后,整日不是陪嘉仪公主逛街,就是和她游山玩水。
这些日已经向上书房断断续续请了小半月的假。
周太师特意叫来孟阮询问,“你虽然天资不算出众,但胜在脑瓜儿机敏,若是这些天努努力,年底过乡试并非毫无可能,可如今这般惫懒荒废学业,又怎能成才呢?”
面对周太师的劝告,孟阮显得很受教,他恭恭敬敬点头,但是一字不肯听,
“太师说的对,只是并非学生惫懒,而是公主那边不能少了人侍奉”
见他冥顽不灵,周太师叹了一口气,便也不再劝。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原先他瞧着孟家这四个,也唯有孟阮还算有点指望,好好栽培未必不能成器,可如今瞧着,也是废了。
孟阮就这么一连快活了两个月,把嘉仪公主哄得一天都离不得他。
淮南侯府也已经热火朝天的准备起提亲和下聘事宜,全府上下喜气洋洋。
这些天孟雨棠下巴几乎抬到天上,在书房碰见孟云莞,她都要故意上前奚落一番,
“姐姐天天除了伏案做题,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大哥马上就要光耀门楣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做题的?”
孟云莞思维被打断,有些烦躁,她瞥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孟雨棠,“鸡蛋还没到篮子里呢,妹妹何以说得这样笃定?”
“冥顽不灵,简直是冥顽不灵。”孟雨棠摇着头,“大哥和嘉仪公主本就是天赐之缘,现在不过是提前了几年而已,罢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了你也听不懂。”
她眼中的傲慢和得意几乎要溢出来,看向孟云莞时更有一种提前掌握先机的志在必得。
看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孟云莞无奈的笑笑。
随即便再次埋进了题海之中。
距年底的乡试,只有半个月时间了。
建朝之初的时候,科举原本只为男子所设,先帝时出了一位奇女子,以一句男女平等惊煞世人,在她的推动之下朝廷开始兴女学,办学堂。
那位可敬的女子以一己之力打通了后世所有女子的出路,让她们能与男子一样为官入仕,只问才名,不分男女。
孟云莞感激她敬佩她,又觉得愧对于她,因为女学建立后发展的并不顺利,囿于种种局限和世俗眼光,能上学的始终只有小半女子,而且大部分都只是到了识字的程度而已,更别说科举和为官入仕。
因此虽然先帝下旨允女子同男子一样参加科考,可时至如今有记载的女子最高功名也只是举人,再高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