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皇后家的小侄子终于被救了出来,他哭天喊地跪到皇后面前,“姑母,姑母给侄儿做主啊!”
他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昂贵的衣料也破的不成样子,皇后看了心疼得不得了,又急又气地问道,“好好的,你们跑来女眷居所做什么?”
“她,就是她!”
萧家侄子狠狠拽住孟雨棠,大声地喊了出来,“她说要带我们看晋阳县主以前的寝房,还说里面有很多女儿家的宝贝,我们这才跟着她一起来的!”
孟雨棠拼命甩着他的手,一连声说着我没有,但奈何在场的还有好几个少年,被挖出来以后都纷纷作证,说就是孟雨棠带他们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到极点齐齐沉默。
皇后心疼的目光缓缓变化,在凤眸中凝成一股冷厉,“你再说一遍!”
萧家侄子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但是看见姑母这么难看的脸色,他下意识不敢再出声。
被埋的儿郎家长们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但碍于是自家孩子不规矩在先,他们不好在此事上多说,于是只得指着淮南侯府刻薄女儿的话来骂。
“要是侯府善待晋阳县主,把她的寝房修建的结结实实,能闹出今日这档子事吗?说到底,还是他们侯府的错!”
“谁说不是呢?我儿在家时素来循规蹈矩,谁知一来侯府就做出这混账事,可见侯府风水不好,家风不正。”
孟长松被这些议论声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扬起手,甩了孟雨棠一个耳光,
“孽障!还不跪下!”
今日侯府宴请,长侄大婚,原是展现家风和结交人脉的大好时机,就这么被他这不争气的女儿给毁了!
他气得要再补一耳光的时候,被匆匆赶来的孟阮拦下了,“伯父息怒!”
他扶起已经哭成泪人的孟雨棠,压低嗓音叹气道,
“伯父,这么多人看着呢,给雨棠留点面子吧。就算她真有什么不是,也自然有陛下和娘娘做主的,大喜的日子何必扫了兴。”
最后两句话,他特意提高了嗓音。
果不其然,皇后虽仍然黑着脸,却显然按捺住了怒气。
到底是嘉仪公主与孟阮的订亲宴,若当众罚了孟家女儿,难免扫兴。
见如此,孟长松和孟楠都是微不可闻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们的心就再次提了起来。
只见林贵妃眼眸斜斜一扫,“孟家姑娘如此大方,连姐姐闺房都敢带人参观。也不知本宫的女儿嫁进来之后,会不会也有一日被人看了寝房呢?”
孟长松忙道,“不敢,她不敢”
“本宫没问你,闭嘴。”
孟雨棠被孟长松推了一下,只得不情不愿咬牙跪下道,“臣女不敢!”
林贵妃冷笑,“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功夫,本宫可不信。瞧孟姑娘今日这熟门熟路的功夫,怕也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儿了。莫不是之前你自己的寝房就被人看过,所以才行此下作之事。当然了,本宫也只是猜测,众位不必放在心上,走,回正厅用膳吧。”
林贵妃这话问的莫名,收的也莫名。
但听懂她弦外之音的人却不在少数。
房子塌了,那些人自然是没看成的,因此原本只能算是闺阁少女胡闹的小事儿。但在贵妃当众盖棺定论之下,便成了孟雨棠早就被人看过香闺,还不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