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谨道:“殿下谬赞,我还差得很远。”
    秋天,叶绯霜出了一次远门,足足走了两个多月。
    带上了萧序,陈宴没能一起。
    因为他不会武功。
    这是他到公主府以来过得最漫长的两个月。
    终于,在他的日夜期盼中,叶绯霜回来了。
    萧序把她背回来的,她受伤昏迷了。
    陈宴僵硬地杵在一边,看着御医们来来往往,心下一片冰凉。
    他脑中嗡鸣,不敢想她若出事了会怎样。
    好在御医们说,无性命之忧。
    陈宴松了口气,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殿下吗?”陈宴问萧序,“就只会说说?”
    萧序握着叶绯霜的手坐在床边,疑惑地瞥了一眼陈宴。
    陈宴读出了他的意思——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陈宴抿紧唇角,胸中堵得闷痛,还酸胀。
    终于,叶绯霜醒了。
    秋萍忙问:“殿下,您还好吗?”
    叶绯霜张了张嘴,秋萍又问:“殿下,您要什么?”
    叶绯霜虚弱地说:“我要把全天下的枣树都砍了!”
    满屋子担心她的人因为这一句插科打诨全都松了口气。
    陈宴后来才得知,叶绯霜为了捣毁一个假扮商客的流匪窝,被困在了一艘商船上。
    要死不死,那艘船是运红枣的,上边除了红枣什么都没有。
    叶绯霜本就不怎么爱吃红枣,被逼得足足半个月只能吃红枣。
    她现在想起红枣就想吐,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红枣。
    所幸叶绯霜受伤不重,养了两天就好了。
    于是在某天,叶绯霜晨练时,陈宴来了。
    “殿下可以教我吗?”他恭谨地问。
    “你要学?”叶绯霜收了枪,“可是你已经过了开筋骨的年龄了,不好练。”
    “我不怕苦。”陈宴认真表态,“殿下不是夸我聪明吗?我会学得很快的,不会让你费心。”
    聪明的人谁都愿意教,毕竟自己也可以获得成就感。
    果然,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
    尤其他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简直进步神速。
    叶绯霜啧嘴:“你若从小就练,说不定将来能得个武状元。”
    陈宴收了棍子,气喘不定:“殿下又在夸我吗?”
    “是啊,在夸你。”
    “殿下对谁都这样夸吗?”
    “那没有,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所以我夸你比较多。”
    陈宴笑了一下。
    叶绯霜发现他笑得越来越多了,不再像刚来的时候,总是一脸麻木的平静。
    蛮好,她爱看,因为他笑起来非常好看。
    叶绯霜给他扔来一把剑:“试试这个。”
    比划了几下,叶绯霜点头:“果然,你更适合练剑。但我不是用剑的好手,我可以为你请位师父。”
    “不要。”陈宴说,“只要殿下教。”
    “我怕误了你。”
    “不会。殿下教的,即便错的也是对的。”
    叶绯霜被他逗笑了:“那不行,习武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叶绯霜还是为他请了位剑客。
    陈宴听话地改练了剑,但不叫那人师父。
    他要学好武艺,才能跟她出门。
    他不喜欢那两个月。
    他想每天都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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