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郑睿人已经到了他身前。
    郑睿只是简单地试了他几招,发现此子根骨极佳。
    “谁教的你剑法?”郑睿问。
    陈宴报出了叶绯霜为他请的那位武师的名字。
    “哦,他啊,还不错。”郑睿吊儿郎当的,“不过比起我来差远了。小子,要不要跟我学啊?”
    不是郑睿自吹自擂,他郑七爷的名号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
    想拜他为师的人能从京城排到荥阳去。
    但他一个都没收,一是嫌麻烦,二是找不到合眼缘的。
    倒是觉得这小子不错。
    谁知陈宴道:“小子愚钝,不敢劳烦郑七爷。”
    郑睿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拒绝的一日。
    他看向叶绯霜:“公主,你府上的人还真有个性。”
    叶绯霜得意一笑:“那是!”
    郑睿抬臂往陈宴肩上一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子,真不跟我学?你不想保护你家殿下?”
    陈宴抬眼看向他。
    郑睿挂着一抹邪笑:“把本事练好,才能为你家殿下出生入死,懂不懂?你要是不够厉害,将来为她挡刀都轮不到你。”
    那头,萧鹤声却说:“我今日进宫向太后请安,太后还说起了你的婚事。”
    太后就出身兰陵萧氏,按辈分是萧鹤声的姑祖母。
    “我的婚事没什么好说的。”叶绯霜浑不在意,“皇伯伯早给我下定论了,说我嫁不出去。”
    萧鹤声温声道:“你十七了,公主府该有位驸马了。”
    “谁乐意来给我当驸马?”
    “很多。”萧鹤声报出几人,“这些都是有意的,家里都和陛下提过。”
    陈宴认真听那些名字,都是门阀世家的子弟。
    这样的人才能“有意”,他这样的其实连妄想都没有资格。
    叶绯霜问郑睿:“怎么还有你家的人呢?”
    “不行啊?”郑睿反问,“我三侄儿对公主一见钟情,怎么不能提?”
    叶绯霜:“我都不知道你三侄子是谁,没印象。”
    郑睿啧嘴:“这要让我那侄儿知道,不得伤心死。他知道我今日来公主府,还特意托我给公主带礼物呢。”
    叶绯霜对人没兴趣,但对好东西有兴趣:“是什么?”
    郑睿拿出一个信封:“我那侄儿为公主作的诗。”
    叶绯霜无语:“……净给些不值钱的。不要,拿走。”
    郑睿吭哧吭哧笑了半晌。
    大俗大雅,他在这位宁昌公主身上可见识到了。
    叶绯霜留二人在府中用了膳,美酒珍馐地款待。
    她喝了不少,脑袋有点晕。
    回到主屋的时候,陈宴还没走。
    叶绯霜抱臂倚在门口,听他抚琴。
    他的琴学得亦很快,已经有模有样了。
    一曲毕,叶绯霜鼓掌:“不错啊陈小宴,都会弹《凤求凰》了。”
    “弹得不好。”
    “手法还可精进,但妙在情致。”
    真情永远比技巧更能打动人。
    还真是有心上人了,嘿。
    陈宴走到叶绯霜面前,睨着她粉润的面颊:“殿下喝醉了吗?”
    “没有,清醒着呢。”叶绯霜指了指太阳穴,“还记得今天你没回答完的问题呢。”
    她背着手垫了垫脚:“你心仪的姑娘,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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