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禁足令,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迅速席卷了整个京都。
    圣旨传到镇北王府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乌云密布。
    传旨的太监尖着嗓子念完旨意,抬眼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萧君临。
    却发现这位刚刚被剥夺了自由的世子殿下,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或是沮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臣,领旨谢恩。”
    萧君临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伸手从管家老赵手中取过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传旨太监的手里。
    那太监捏了捏分量,脸上的假笑顿时真诚了几分,躬身道:
    “世子殿下节哀,陛下也是在气头上,等风头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便带着人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随着王府大门的轰然关闭,那张明黄的封条被贴上,整个镇北王府,彻底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府内的气氛,压抑。
    下人们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一股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镇北王府这艘曾经乘风破浪的巨轮,似乎真的要沉没了。
    ……
    消息很快传遍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千层浪。
    国公府内,苏婵静的父亲苏成急得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完了,全完了!我早就说过,镇北王府气数已尽,这艘船靠不住!
    现在好了,萧君临被禁足,袭爵暂停,我们苏家会被波及!”
    ……
    三皇子府,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姜战举杯畅饮,意气风发: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萧君临这个蠢货,自寻死路!没了镇北王的兵权,他就是个屁!
    来人,备上一份厚礼,送去给武林盟的使者,就说本王对凌少侠的死深感痛心,必将敦促父皇,严惩凶手!”
    ……
    皇宫深处,熙贵妃的寝宫里,烛火摇曳。
    她听着心腹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禁足了?很好。”她捻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
    “不过,光是禁足还不够。
    派人盯紧了,本宫要知道,萧君临手里,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文字记录。
    他要死,可以,但必须死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
    外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镇北王府,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苏婵静忧心忡忡地找到了萧君临。
    她绕过回廊,穿过花园,最后在后院的练武场发现了他。
    她以为会看到一个颓废暴躁,借酒消愁的男人。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彻底愣住了。
    萧君临赤着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他双目微闭,-->>呼吸悠长,正心无旁骛地打着一套她从未见过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