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缓缓收敛起笑意,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果然,归根结底,他还是因为孩子。
钟情收回目光没再看他。
“放心,我还不至于这点分寸都没有。反正也要不了多久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碍于裴乐妤还在,钟情没有直说离婚的事,但裴砚深很清楚她的意思。
裴砚深眉头簇起,刚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中便是一空。
裴砚深现在才意识到,刚才他还一直牵着钟情的手。
看着钟情一个人走在前面的身影,心中烦闷更甚。
她真的要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跟自己赌气?
而被裴砚深抱在怀里的裴乐妤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满脸不解的看看裴砚深,又看看钟情。
稍稍慢上一步的裴父裴母带着裴乐安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裴砚深正把被褥往沙发上搬,两人都愣住了。
裴母把小安交给裴父,赶忙拉着裴砚深:“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钟情拿着裴砚深的枕头出来,毫不犹豫:“他睡觉打呼噜,我睡眠浅。”
裴砚深也憋着气,不反驳:“是。”
裴母哪里看不出来两人是在闹别扭。
平时不见他们多默契,这会倒是犟嘴到一块去了。
之后一连几天,钟情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唯独不搭理裴砚深,自然每天专门准备的盒饭也没有了。
于星泽见裴砚深又重新开始吃食堂,还有些诧异。
下意识想要打趣,一转身,一个没站稳,盘里的饭菜就洒在了裴砚深身上。
汤汁顺着笔挺的布料往下淌,着实狼狈。
于星泽的脸瞬间就白了,赶忙道:“对不起,我没注意!裴哥你把衣服给我,我来收拾!”
裴砚深闭了闭眼,额角青筋微跳,没有多说,面无表情的回了宿舍将衣服扔给于星泽去处理。
换好衣服,裴砚深望着镜子里自己紧绷的脸。
常年规律的飞行生活和自律锻炼让他保持着良好的状态,更多了几分沉稳的气度。
可此刻,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和机场里的那些年轻人比对。
裴砚深自觉自己不比那些毛头小子差,可只有年龄这一点是他无论多自律都改变不了的。
想起钟情宁愿对那些人笑,也吝啬于给他一个好脸色,裴砚深心中更加烦闷。
沉默良久,到底还是用力抹了把脸,将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也刮了个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裴砚深才开始迟来的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
钟情现在愿意不吵不闹的离婚,不就是他一开始想要的吗?
拿着衣服出去的于星泽还有些心有余悸。
好在裴砚深也没因为这事真和自己发脾气,但他总觉着,裴砚深的低气压好像也不止是因为这一件事。
正想着,迎面撞来一道人影。
“于大哥。”乔江月辞恳切,“裴机长的衣服,交给我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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