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烬哥是来探病的,现在好了,果篮都扔了……
病房里,栗源丝毫不知道祁烬在外面,用狠厉的眼神盯着初夏看,如果眼光能化成实质,这会儿初夏怕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你……你!”初夏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栗源。
旁边的佣人眼尖看见了祁烬,慌忙扶住她给她使眼色,“初小姐!您可千万别有事啊!祁先生吩咐过您不能动气的!”
初夏视线随着佣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祁烬,她瞬间心领神会,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色越发惨白,眼看就要站不稳。
栗源冷眼瞧着,嘴角勾着恶劣笑意,“你别想着讹我啊,外面都是监控,我可一下都没碰你。”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病房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疾步走进来,将初夏摇摇欲坠的身子稳稳接入怀中,随即打横抱起。
是祁烬……
一瞬间,栗源只觉得刚才用尽全部力气筑起的、尖刺遍布的堡垒,不堪一击地轰然倒塌。
此刻初夏被他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而她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无人问津,甚至连一条地毯价值都不如,才是彻头彻尾的惨败。
祁烬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栗源脸上,那眼神深不见底,却冰冷得能冻伤人的灵魂。
“夏夏是摆件儿,那你算什么?”
“谁说初家没靠山,当我不存在吗?”
“还是觉得你昨天靠了我一下,就能对着夏夏趾高气昂?夏夏说的对,你该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栗源的脸色瞬间血色尽褪,比身上的病号服还要白上几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她苦心维持的尊严,碎得如此轻易,如此彻底。
她张了张嘴,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什么在他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初夏唇角勾起胜利的笑,柔软手臂勾住祁烬的脖颈,“阿烬,你别这么说源源。她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对我这么说话也是习惯了。”
祁烬视线落在栗源苍白的脸上,表情淡漠没有丝毫波动,“我又不是他爸,没必要惯着她的臭毛病。以后你少见她,别让她带坏你。”
话落祁烬不再看栗源,抱着初夏转身就要离开。
栗源心脏像是被钝刀子反复捅了好几次,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语也能杀人。
她伸手攥住祁烬的衣角。
祁烬不耐烦地皱眉,“干什么?”
栗源只觉得嗓子干涩,窘迫无比,“我爸后天开庭,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祁烬蹙着的眉头变成嘲讽的弧度,视线略过栗源毫无血色的脸上,“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在嘲讽她,把自己的身体利用到极致。
栗源只觉通体如坠冰窟。
祁烬无心再看她白的比死人还难看的脸,抱着初夏大踏步的离开。
病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图留下死一样的难堪和满地鸡毛狼狈。
栗源僵硬地靠在床头,慢慢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一个人的病房太冷,但是她现在也只剩自己一个人。
腹部的伤口尖锐刺疼,一切都提醒着她身体和尊严遭受的双重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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