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住院这几天,祁烬没再出现过。
在医院勉强躺了两天,腹部的剧痛稍缓,但心里的焦灼却与日俱增。
明天就是父亲开庭的日子,祁烬答应过她会帮忙争取死缓,可自从那日他抱着初夏离开后,便再无音讯。
栗源别无他法,只能拿出手机去联系祁烬。
但是电话打开,她才发现,祁烬回来之后,根本没有给过她联系方式。
那她想要再联系祁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初夏。
前两天祁烬羞辱她的那些话,现在像是回旋镖又再狠狠扎了她一回。
祁烬说:“谁说初家没靠山,当我不存在吗?”
“还是你觉得靠了我一下,就能对着夏夏趾高气昂?夏夏说的对,你该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祁烬就是故意的,让她去求初夏,让初夏羞辱她,来报那天她让初夏难堪的那个仇。
栗源苦笑,她知道祁烬狠,但从前是对别人。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手指放在拨号键上,栗源迟迟按不下去。
但是她爸还等着她救命,她只能把所剩无几的自尊拉出来再踏上几脚。
拨号键按下,电话里传出彩铃的音乐声,“我轻轻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
轻快甜腻的歌声,像是初夏对她无声的嘲讽。
她在医院里一个人痛苦挣扎,初夏在祁烬的怀里享受甜蜜爱情。
呵——真狼狈。
彩铃反复好几次,甜的发齁,那边才慢悠悠地接通电话。
“太阳西边出来了?栗大小姐也有主动联系我的时候。”
耳边是初夏嘲讽的语气,栗源只能当自己没听出来,压低自己的语气开口,“表姐,能帮我联系祁烬吗?”
“呵——”初夏的嘲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找阿烬啊……你求求我呢?”
栗源手指用力捏紧身下的床单,她知道,她只要求了就是在给初夏踩她脸的机会,而且初夏也不一定会帮她找祁烬。
但是这是她能联系上祁烬的唯一方法。
“求你了,表姐。”
“就这?”初夏觉得好笑,“你爸没教过你怎么求人?还以为你自己是大小姐,你说一句话,我就得听?”
栗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所有的屈辱都吸入肺腑,再碾碎消化。
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卑微,“求你帮我联系下祁先生,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只能求你们高抬贵手,给我爸留一条活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享受她这难得的低声下气。
过了好半晌,初夏才慢悠悠地开口,“可是哦,怎么办呢,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太好。阿烬说过要让我保持心情愉悦,不然再犯病他会心疼的。”
“对不起啊表妹,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再告诉阿烬。但愿你爸,能熬到那个时候。”
栗源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如果是从前,她一定要让初夏付出代价。敢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