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学士英明!”
    坐在末尾的另外一个人接过话茬,点头道:“若是叶家真有事宜,一字并肩王何等尊贵,大可安排下来就是,如此走访,本身就有朋党之嫌!”
    “说的也是!”
    又有人点点头,接着说道:“叶家真要是有事需要办理,眼下有肃王府就足够了,叶家公子不但是圣上赐封的一字并肩王,就他的边军统帅身份而,也自有镇北王吕南庭出面,如果我等贸然卷入其中,怕是这里面……”
    已是深夜,茶越喝越白,话越说越透,在座的人里面,居然都是如此惊人的共识,没有一个人表示出愿意接见叶家人的打算。
    他们一致认为,除非叶十三亲临京都,他们无论是从公或者是论私,都免不了主动拜见的,但对于叶家其他人的突然造访,直接婉谢绝。
    谁都明白,眼下的局势,已经是凶险到了极点。
    表面都没了平静的假象,这后面,定是已经到了刀光血影的地步。
    虽说朱门深似海,但比起帝王心术,简直就不值一提。
    身居高位的这些官场油子们,岂能不懂这些道理?
    宦海沉浮多年,已经将他们熏染得油滑无比,不是当初太师叶铎的那般真挚。
    不大时候,在座的人都纷纷起身,拱手向文戴道别:“不早了,我等就不打搅了……”
    不一会,数十乘轿子,纷纷从文府的侧门离开,然后在蒙蒙细雨中分头奔向内城各处……
    直到第二天傍晚,叶举还在沉睡不起,额头烫得就像火炭一样。
    当然,这一整天,叶举那可是水米未进。
    “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桌上的饭食,急得快要哭了的蔡一,不由的目光看向季二牛。
    季二牛眉头紧锁,注视着炕上虚弱无力的叶举,思忖片刻,沉声道:“得请郎中给叔瞧瞧病了,如此下去可不行。”
    一听要请郎中,叶举挣扎着摆摆手,急道:“不可带外人来此,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睡一觉就好?
    蔡一和季二牛心里清楚,要不喝药下去,这急火攻心之下,非要了叶举的老命不可。
    不说别的,就是到了京都的两夜,叶举可是在蔡一身上没少消耗精力。
    再是加上办事不利,这一下子就把这个满腹仇恨的人给放倒了。
    “叔,那你歇会,我们就不打搅了。”
    季二牛向蔡一使了个眼色,然后就退了出去。
    蔡一怔了怔,从桌上端了已经凉了的鸡汤,准备去厨房再给热一热。
    出了屋门后,季二牛道:“既然叔不让请郎中,那就不请了,但这药非抓不可,不然如此下去,叔的身子骨会有大麻烦的。”
    此一出,惊得蔡一差点把鸡汤盆子扣在地上,“就依你,那就快快给二爷抓药。”
    “嗯!”
    季二牛点点头,抬头一看天色,道:“事不宜迟,得尽快抓药回来给叔煎服。”
    说完,季二牛一摸怀里没花完的三锭银子,转身就往院门外走。
    “等等我!”
    放下了盆子的蔡一,从厨房中撵了出来,跟在季二牛身后道:“我跟你一起去!”
    季二牛是不知道,蔡一有些话那是说不出口,她要跟着去的目的,就是要让郎中宰给叶举抓一些补药。
    只有她心里清楚,叶举这几天下来,身子骨可是亏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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