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牛又是一声,然后一把抓起炕上的包裹,另一只手把蔡一拦腰抱起就冲出屋子。
    此时,雨停了,天色也已经微亮了起来。
    把蔡一放在车辕上的季二牛,解下了马准备套车的时候,忽然皱了皱眉头,转身又飞快地冲进屋里。
    叶举的身子,已经逐渐疆域,季二牛在叶举的怀里,没摸到任何银票。他知道,之前是有不少-->>的银票,是在叶举怀里揣着的。
    事不宜迟,季二牛抓起一件叶举脱在炕脚的袍子,套在身上就又冲出屋子。
    马车目标太大,只有舍弃。
    再说,要是赶着马车出去,速度会慢很多。而且,还得要走能够行车的路才成。
    解开马缰后,季二牛把浑身无力的蔡一,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从车辕上抓过那只包裹,出了院门后飞身上马,一扯马缰,一手紧抱着蔡一的腰,两只脚后跟一磕马肚,就向最初来时的城门口疾驰而去。
    此时心中虽然有着不少的疑虑,但来不及多想多问,只要能出城就可。
    不大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通向郊外的城门,也刚好被打开。
    一手扯着马缰,另一只手紧揽着蔡一的腰的季二牛,出了城狂奔一阵后,策马就向一条小道而去。
    此时,季二牛要做的,那就是少走官道,一路向北离京都地界越远越好……
    就在季二牛和蔡一疯狂逃命的时候,散了朝会的肃王郑岳嵩,刚回到府邸,一名卫兵就闯进了书房。
    “禀王爷!”
    卫兵一打照面,就急忙禀道:“据眼线探知,叶家派人来京都了。”
    “叶家派人来京都了?”
    郑岳嵩心头陡然一惊,但面上神色不动,缓缓说道:“这有何大惊小怪的?眼下叶家已经恢复了士族籍,再也不是被贬边城的奴籍了,叶家人回京,等于是回自己的家。再说了,太师府已经被解禁,就是叶家人住进去,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王爷!”
    卫兵压低声音,又道:“您说得在理,但叶家人并没有回之前的太师府。”
    “哦!”
    郑岳嵩脱了一只靴子,另一只靴子还悬在抬着的一条腿上,淡淡说道:“常不住人了,再加上府上发生过不少事,应该是想着打扫干净,然后再住回去。”
    说着话的时候,郑岳嵩心里已经乱了,但他在片刻之间,还是无法对此事理出个头绪。
    “可是……”
    卫兵踌躇片刻,又道:“叶家人到了京都后,就急着去一些大人们的府上,整整一天时间,居然走访了不下五六家之多,但那些大人们,几乎都没有接见来人,关于叶家人来京都的消息,也是由此被我们的人打探到的。”
    “真有此事?”
    郑岳嵩面颊一阵急抖,随即又道:“处初到京都,走访一些故交旧友,也是人之常情,这没什么不妥的。”
    说完,郑岳嵩摆摆手,又道:“既然如此,也就别打搅他了,不过盯着点,万一叶家人有何需求,作为亲戚,肃王府理应帮助一下。”
    待卫兵退下,郑岳嵩目光看向如燕,道:“知会天香茶楼,本王要请人品茶。”
    不多时,天香茶楼的一处雅间,明前的新茶已经泡好,几样精致的茶点,也摆了一桌面。
    郑岳嵩端起茶碗,左右摇晃的脑袋,慢悠悠地吹着茶水上面的茶叶,片刻后,才缓缓放下茶碗,向眼前几个被邀请来品茶的人说道:“叶家来人了!”
    此一出,其中一人怔了怔,低声道:“王爷,朝廷禁令,边军不得入关,就是叶家来人,您的东床快婿怕是无法亲临吧?”
    “也是!”
    郑岳嵩点点头,微笑道:“小婿戍边责任重大,眼下又是边城春播时节,就是朝廷没有此等禁令,他也无法从如此繁忙的军务中告假回京探亲。”
    “那是,那是!”
    问话者一阵尴尬,随即又讪笑道:“这叶家来人,定是要看守太师府了,久不住人的屋子,极易坏朽坍塌,还得是有人看护的好。”
    “这个,目前还不得知!”
    郑岳嵩摇摇头,淡淡又道:“目前,老朽我还未见到来人,只是听说他到了京都,就急于拜访一些大人们了!”
    “啊……”
    此一出,在座的几个人,无不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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