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高了!
“扑通!”
张大鹏再也按捺不住,单膝重重跪地,对着陈远,行了一个标准到极点的军礼。
“都尉大人深谋远虑,末将……末将愚钝!”
张大鹏的脸上,再无半分疑惑,只剩下最彻底的信服与狂热。
“末将,誓死追随校尉大人!”
陈远上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
“去吧。”
“把我的这番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军中所有心存疑惑的军官。”
“我需要一支,从上到下,思想绝对统一的铁军。我不希望因为‘坑杀降匪’这件事,在我的队伍里,埋下任何一丝动摇和裂痕。”
“是!末将遵命!”
张大鹏重重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帐。
……
正如陈远所料。
振威营“绝不招安,降者亦死”的命令,与木崖寨百名降匪被尽数坑杀的惨烈下场。
就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
随着那些侥幸逃脱的散匪,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传遍了齐郡府周边的整个绿林道。
一时间。
齐郡府,乃至相邻的青州、兖州地界,所有幸存的匪帮,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绝望之中。
陈远。
这个名字,成了所有匪徒的梦魇。
振威营。
成了索命的无常。
投降是死。
分散抵抗,更是死路一条。
他们就像一群被猎犬死死咬住的兔子,在广袤的山林间,惶惶不可终日,无处可逃。
巨大的生存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一个匪首的心头。
终于。
有人,坐不住了。
齐州府和高唐府交界,月沙山。
聚义厅内,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汉子,坐在虎皮大椅上。
他正是盘踞在齐州境内,手下聚集了近千亡命之徒,凶名赫赫的悍匪头目,“立地太岁”刘莽!
“啪!”
一只盛满烈酒的瓦碗,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一个陈远!好一个振威营!”
刘莽那只独眼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光,咬牙切齿地低吼。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一个满脸刀疤的匪首,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大哥,那姓陈的摆明了不给我们活路,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刘莽猛地站起身,那魁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
他扫视了一圈聚义厅内,那些同样满脸惊恐的各路匪首,忽然发出一声狰狞的狂笑。
“怎么办?”
“他陈远想让我们死,我们就偏不死!”
刘莽走到众人中间,独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狡诈。
“他不是想把我们一个个点名坑杀吗?”
“那老子,就偏要把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
“广发英雄帖,召集所有山头的当家,来我月沙山聚义!”
“告诉他们!”
刘莽的咆哮,在整个聚义厅内回荡。
“再他娘的不抱团,就等着被那姓陈的,挨个点名,活埋进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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