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明鹤并未将那道宗主令放在眼里,而另一边的桑箬出了主殿后,也并没有直接回洞府,而是去了戒律堂,观看白沐青受罚。
她暂且还不知道宗主刚刚颁发的新门规,但心情却是难得的松快。
不用她出手,白沐青就能消停一阵子,并且受到重罚,这件事足以让她高兴个三天三夜。
戒律堂内,阴风阵阵。
几名执罚弟子面无表情地将白沐青狠狠压着地上,黑铁筑成的铁鞭高高扬起,挟带着一股劲风重重落下。
瞬间,皮开肉绽,伴随着他杀猪般的惨叫,少女心里几乎是乐开了花。
活该!
平日里白沭青自持自己是亲传弟子,没少得罪人,自然也包括戒律堂的弟子,也因此这一鞭鞭可都是用了极大的力道,毫不手软。
对方此时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因剧痛而扭曲,额上青筋暴起,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直看得桑箬舒爽极了。
当然只是这点程度可远远抵不上她心里的怨气。
十鞭笞,一鞭不少,鞭鞭到肉。
少女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柱阴影下,安静地看着。
若是前世的她,或许会念着什么可笑的同门情谊,可如今早知后面发展的桑箬心里只有一片冷然和幸灾乐祸。
白沐青前世可没少跟着桑南依对她落井下石,那些嘲讽鄙夷的嘴脸,她如今尚是记忆犹新。
而区区这点皮肉之苦,不过是他应得的报偿开端。
更何况她还没做什么呢?不是吗。
是他自己蠢罢了。
想着,她唇角便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弧度。
行刑完毕,白沐青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刑台上,气息奄奄。
执法弟子毫不客气地将他架起,准备拖往思过崖。
就在经过廊下时,白沐青涣散的目光偶然瞥见了阴影中的桑箬。
是桑箬!她竟然来看自己的笑话!
一股混杂着剧痛、屈辱和滔天恨意的怒火猛地窜起,白沐青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抬起头,嘶声吼道:“桑箬!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向宗主进的谗!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
桑箬闻,并未动怒,反而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几步,站在明朗的天光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状若疯魔的白沐青,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如寒冰的弧度。
“三师弟,”她的声音清凌凌的,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宗主明察秋毫,罚你,是因你重伤同门、攀诬师姐,证据确凿。”
“你不思己过,反而污蔑于我,看来这十鞭笞和思过崖三月,并未让你学会何为门规尊卑。”
她的话字字清晰,有理有据,更衬得白沐青如同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
虽说桑箬如今的名声不好,但白沐青的名声在弟子群里也同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