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坐在冰凉的石壁上,轻轻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连续动用秘宝、精血催符,又强行冲破阴煞屏障,此刻反噬之力如同潮水般涌上,经脉中阴寒之气四处窜动,与自身灵力激烈冲突,带来针扎般的剧痛。
“必须尽快驱除阴煞之气,否则遗患无穷。”
桑箬心中明了,玄阴教的阴煞之力极为难缠,拖延越久,对根基损伤越大。
她勉力坐直身体,先取出几枚清香扑鼻的疗伤灵丹服下,温和的药力化开,稍稍抚平了翻腾的气血。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布满裂纹的玉佩取下,贴身收好。
这护身秘宝此次受损严重,不知需要温养多久才能恢复。
做完这些,她才将目光投向角落那洼乳白色的石髓。
虽然品阶不高,但其中蕴含的天地灵气中正平和,对于中和阴煞之气有微弱效用。
她挪到石髓旁,双手掐诀,引导那稀薄的灵气丝丝缕缕汇入体内,同时运转心诀。
此法诀中正醇和,尤擅祛除邪秽、稳固心神。
渐渐地,少女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与石髓散发的微光交相辉映。
她苍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但眉心处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却依旧盘踞不散,那是阴煞之力的核心,极为顽固。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石室内只有桑箬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因痛苦而微蹙的眉头,显示着体内的斗争并未停歇。
……
黑风坳外,密林之中。
数名黑袍人身影闪烁,仔细搜寻着每一寸土地。
为首一人手持一个罗盘状的法器,指针滴溜溜乱转,却始终无法锁定明确方向。
“执事大人,那女子的气息到此就彻底消失了,仿佛凭空蒸发一般。”一名黑袍人恭敬地向那位袖口绣着金线的首领汇报。
金线首领——玄阴教在此地的执事,面色阴沉。
他接过罗盘,注入灵力,指针疯狂转动数圈后,无力地垂下。
“哼,倒是滑溜。”他冷声道,“她动用精血催动遁符,又强闯阴煞阵,伤势绝对不轻,不可能远遁千里。”
“定然是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隐匿了起来,或者……找到了一个能隔绝气息的特殊地点。”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幽深的峡谷和密林:“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那些可能存在的天然洞穴、地缝,特别是靠近水源或灵脉节点之处。”
“她撑不了多久,一旦压制不住伤势,气息必然泄露。”
“是!”众黑袍人领命,再次散开,如同鬼魅般融入山林阴影之中。
金线执事站在原地,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四周蔓延,仔细感知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能有如此精纯的护身清光和珍贵的遁符,其来历恐怕不简单。
活捉的念头,在他心中又坚定了几分。
……
石室之内,桑箬的疗伤已到了关键阶段。
心诀形成的白色光晕与经脉中顽固的阴煞黑气形成了拉锯战。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滑落,打湿了鬓角。那缕盘踞在眉心的黑气,虽被压制,却异常坚韧,不断试图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