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整个人群随之一静。
赵飞云则是面色平静,他的目光十分从容,只是对着里长那丑陋不堪的老脸嗤笑了一声。
“呵!我毁了赵家村?”
他一脚踢在那百夫长的身上,嗓音中满是冰寒。
“今日没有我,赵家村才会被毁,被这该死的鞑子所摧毁。”
见到这般魁梧强壮的鞑子头目,直接将围观的村民们吓了一大跳,内心更是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如此强大的鞑子也是那赵飞云杀的?
真的假的?
这是一个村民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怎么可能这般强大?
所有人看向赵飞云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疑惑,就连那心机深沉的里长此刻也是被惊呆了。
“我们村有多少父兄子弟都惨死于这鞑子之手,你现在告诉我杀鞑子有罪,”赵飞云眼神凶恶的瞪着那里长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听着这咆哮声,里长仿佛被凭空扇了一巴掌,身体不禁后退三步,眼中满是慌张。
这时听到恩人受辱的赵峰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踏前一步,一把抽出腰刀直指那里长,随后嘴里大声咒骂道:
“你这该死的老东西,莫非是在质疑我们边军奋力杀敌不对?”
随后他又踏前一步,再次质问起来,“这人怕是鞑子安插在我们境内的奸细,面对鞑子惨死非但不开心,反而还呵斥有功义士,简直该死!”
面对赵峰的指责,这里长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他脸上惨白一片,眼中满是惶恐。
于是他立马就跪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反驳,而是大声哀求起来。
“是我错了,是我老糊涂了,我只是太害怕了,求军爷您原谅!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乱说了,都怪我这张臭嘴!”
他一边哀求还一边猛扇自己嘴巴。
试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太过恐惧,并不是什么鞑子奸细。
“切!还真是个老废物。”一看这里长选择了认怂,让赵峰瞬间失去了兴致,他可不是那种习惯欺压百姓的败类,只是一脸不屑地对着他吐了口唾沫后,就转身离开了。
至于那些村民们此刻也是一脸鄙夷地看向里长。
平时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结果一遇见军士竟吓成了滚的葫芦,真踏马丢人!
里长自然也能感受到众人眼中的不屑以及反感。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再次受到质疑,深知日后这个村子怕是不好管了。
他心中更惶恐的是自己手中的权势正在不断流逝,这让里长感到无比难受与痛苦。
随后他目光愤恨地看向了赵飞云,眼中满是仇恨和敌视,心底更是在大声咆哮着。
“都怪这该死的赵飞云,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他,我又岂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这些愚蠢的村民又岂敢如此对我?”
他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赵飞云身上,自己则是没有一丝反思之意。
至于赵飞云则是走向了那从地窖爬出来的妹妹,他刚准备伸手牵住对方。
结果赵玲玲先一步扑到了他的怀中,完全不在意他身上的血迹与污脏。
赵玲玲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刚刚经历战乱的她,此刻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不过在感受到哥哥怀里的温度后,她只觉得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向她包裹而来。
她稳定下情绪,而后温声询问道:“哥哥,你没受伤吧?”
她那娇嫩的嗓音里沁着无比浓烈的关心以及担忧。
听着真让人心暖暖的。
在所有人都在为劫后余生以及击杀鞑子而感到欢呼雀跃的时候,只有她将心都放在自家哥哥身上。
正当赵飞云深受感动准备说话时。
那群躲在村子深处的军士们跑了过来。
为首者正是那贪生怕死的永安堡总旗官陈闻武。
“都踏马给老子停下!”
陈总旗目光看向那群鞑子尸体以及村外的二十多匹战马,眼中满是贪婪与喜悦。
他猛地转身,急忙对着身后的亲兵们喝道:
“快快去将这些鞑子头颅收集起来,还有他们身上的战利品也一并收过来,这这些可都是军功呀!”
陈总旗显然激动坏了,他目光火热地盯着那些鞑子尸体,就连嗓音都开始变形以及不太连贯起来,如此大的军功落在他的头上,立马让他陷入到一种狂喜之中。
他原本笨拙的身体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轻盈,三两步就跑到了那些鞑子尸体面前,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那些军功,脸都笑开了花。
就在那群亲兵准备动手的时候,赵飞云怒了。
这可是他带人历经生死,损失不少军士才艰难得到的军功,也是他日后晋升的凭证,结果这陈总旗突然跳出摘桃子,这让他怎么如何能够答应?
他当即挺身一步站了出来,眼神冰冷地瞪着那贪生怕死的陈总旗,锋薄的嘴唇抿着冷淡的弧度,出质问道:
“这位长官,这些鞑子头颅似乎与众位无关,为何跑来抢功?”
面对赵飞云的质疑,陈总旗那张肥硕的肉脸上满是不屑,他神情极度傲慢,高仰着头颅,似乎觉得与眼前这个贱民对话是脏了自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