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地下三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积水的霉湿味,混杂着铁锈的腥气。
秦泽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沾血的羊皮纸残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他走得极快,靴子踩在积水里,溅起的脏水污了他那条名贵的战术裤,但他毫不在意。
林跃跟在后面,弯着腰,手里提着刚才砍下来的熊掌,气喘吁吁,像个不堪重负的苦力。
“快点!磨磨蹭蹭的,要是被赵家或者楚家的人抢了先,我剥了你的皮!”
秦泽回头低吼,眼里的贪婪如同饿狼见到了鲜肉,在那张英俊却有些扭曲的脸上跳动。
林跃唯唯诺诺地应着声,脚下一滑,差点连人带熊掌摔进水坑里。
“少……少爷,这地方阴森森的,会不会有诈啊?”
林跃缩着脖子,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怂包样。
“闭嘴!富贵险中求,你懂个屁!”
秦泽停在一扇厚重的防爆合金门前,上面的红漆早已剥落,露出斑驳的底色。
这就是地图上标记的核心军火库。
秦泽扔掉手里的长剑,运足了内劲,双掌泛起一层玉色的光泽,狠狠印在门板上。
轰!
整条走廊都在震动,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然而,那扇合金门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凹痕都没有留下。
秦泽不信邪,咬着牙又是连续三掌,掌力激荡,震得他自己虎口发麻。
“该死!这什么破门!连内劲大成都轰不开?”
秦泽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门板,却反被坚硬的合金硌得脚趾生疼,抱着脚原地跳了两下。
他面目狰狞,转头看向正在擦汗的林跃,怒火中烧。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推!”
林跃赶紧放下熊掌,一脸慌乱地跑过去,却因为跑得太急,左脚绊右脚。
扑通一声。
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撞向了门边那面布满青苔的墙壁。
“哎哟!”
林跃惨叫一声,后脑勺磕在了一块凸起的红砖上。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械咬合声,在这死寂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泽愣住了,抱着脚的动作僵在半空。
那块不起眼的红砖竟然陷了进去,紧接着,一阵沉闷的液压排气声响起。
嗤——
那扇无论秦泽怎么轰击都纹丝不动的合金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一股干燥且带着机油味的冷风,从门缝里吹了出来,吹得秦泽额前的乱发狂舞。
秦泽张大了嘴巴,看着正揉着后脑勺、一脸痛苦的林跃,表情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
“这……这也行?”
林跃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迷茫:“少爷,我刚才好像撞到机关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秦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想要骂娘的冲动。
“闭嘴!这叫天命所归!”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林跃,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大门。
门后的世界,让秦泽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这是一座小型的战备仓库,虽然大部分架子已经空了,但剩下的东西依然足够让人疯狂。
几把尚未拆封的重型突击步枪挂在墙上,闪烁着黑冷的金属光泽。
角落里的木箱撬开了一角,露出了黄澄澄的子弹链。
甚至还有几件陶瓷防弹衣,那是能抵挡内劲高手全力一击的好东西。
秦泽的双眼通红,直接扑向了那挺架在桌上的六管加特林机枪。
虽然这东西沉重且后坐力巨大,但在这种狭窄的地形里,它就是死神的镰刀。
“发了!有了这东西,我看谁还敢挡我的路!”
秦泽抚摸着冰冷的枪管,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
他把那几件防弹衣全部套在自己身上,也不管臃肿不臃肿,只觉得那是第二条命。
林跃站在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习惯性地开启了鹰眼。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在秦泽眼里价值连城的枪械,最终定格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
物品:134速射机枪。评价:笨重,弹药消耗极快,在这种复杂地形如同废铁。
物品:陶瓷防弹衣(过期)。评价:防弹陶瓷已出现微裂纹,防御力下降40。
林跃心中冷笑,这秦大少爷,真是专挑样子货。
他慢吞吞地挪进仓库,装作被那些大枪吓傻了的样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别乱动!那些都是精密武器,你个乡巴佬弄坏了赔得起吗?”
秦泽正费劲地往身上挂子弹链,回头瞪了林跃一眼。
他随手从旁边的废弃堆里,踢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工兵铲,又扔过去几个沉重的备用弹鼓。
“拿着这个!你就负责给本少爷背弹药,关键时刻拿铲子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别给我添乱!”
林跃慌忙接住铲子和弹鼓,腰被压得弯了下去,一脸苦涩。
“是……少爷,这铲子都生锈了,能不能换把刀啊?”
“少废话!让你拿就拿!”
秦泽根本懒得理他,扛起加特林,觉得自己此刻就是这片猎场的主宰。
然而,就在秦泽转身去试枪的时候。
林跃弯着腰整理弹鼓,借着身体的遮挡,右手的手速快得像是一道残影。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货架底层一个满是灰尘的小盒子。
叮!获得物品:微型电磁脉冲雷(ep)x3。
特效:瞬间瘫痪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电子设备及精密仪器,持续时间10分钟。
那三枚硬币大小的金属圆盘,瞬间滑入了他的袖口,贴着手腕内侧扣死。
紧接着,他又装作系鞋带,蹲在了一个被老鼠咬破的急救箱旁。
一支淡金色的针剂,被他不动声色地顺进了靴筒里。
叮!获得物品:肾上腺素(军用强化版)。
特效:痛觉屏蔽,力量翻倍,持续3分钟。副作用:虚弱期24小时。
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在生死搏杀的关键时刻,一把大枪可能会卡壳,但一针救命药绝不会掉链子。
林跃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唯唯诺诺的笑容,背上那把生锈的工兵铲,显得滑稽又可怜。
“走!出去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