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回去后,始终觉得不对劲。
动用兄长的人脉去打听这位七皇子这些年的情况。
裴景玉这时候韬光养晦,蛰伏在几位皇子之下,直到后来靠着端王平叛谋反一案,风头正盛的二皇子、五皇子一死一圈禁,他才慢慢有了名声。
更是在皇帝死后,名正顺成了新帝,手段可见一斑。
隔日便有人传回消息。
说是如今这位七皇子因前钦天监落马,洗刷了身上生而不祥的灾星之名,更是趁着前两年替皇上以身挡箭的功劳,从而得了皇帝信任。
这些年着手一些事务,在朝廷上风评不错,是个能干沉稳之人。
沈知韫闻,觉得有些割裂。
对裴景玉的评价,怎么和她上辈子认识的那暴君一点也不像?
当真是她认识那个杀万人慑一城的暴君?
也是,沈知韫心想,前朝并非没有那种上位后性情大变、或者说是毫不掩饰本性的皇帝。
裴景玉……
她可不能叫他上位。
端王一案就是和那个薛郎有关。
不久就是裴景玉一把拉下其他皇子上位的时候。
她总得做点什么。
“你在想什么?”
陈玄策进来时,见她皱眉沉思,似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别皱眉,有什么烦闷心事可以和我说说。”
闻,沈知韫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
现在见他,更觉得烦了。
“怎么来了?”
陈玄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听说你昨日去了清远侯府的宴会,回来就有点心事重重的模样,我担心宴会上你出了什么事情,便来看看你。”
沈知韫扯扯嘴角:“府上的下人眼可真尖,就盯着我看。”
陈玄策轻咳一声:“别怪他们,是我关心你,平日里我早出晚归,有时候你歇得早,一日都不能见上一面。”
“是我的错……”
他声音温柔缱绻。
沈知韫抬眸,对上他那双含笑的双眼。
这人装得真像。
一举一动,何其情意绵绵?
可她忘不了上辈子的事情。
忘不了他是如何踩着自己,成就他的伟业。
沈知韫斜睨了他一眼。
“说的好听,不还是在我身边安排眼线?”
见她似是动怒,陈玄策连忙解释:“不是眼线……日后我叫他们谨守本分,安心做事。”
“不过,我只是想关心你。”
“为何昨日回来,就闷闷不乐?”
闻,沈知韫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宴会中突然听人说起你。”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王公贵族多如牛毛,觉得陈府就单靠你一人,到底势单力薄。”
陈玄策有些诧异:“竟是为了这事?”
“何必在意,反正我定会好好护着你,不叫你担心受怕。”
“皇帝如今器重我,我又不是狂妄恣意的性子,树大招风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