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会成为未来天子,而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你我是生同衾,死同穴。”
沈知韫冷冷吐出几个字:
“你疯了不成?”
“我没看清你的模样,出了这个门,我们毫无干系。”
她色厉内荏,强装镇定,尾音却轻颤。
像极了上辈子的模样。
裴景玉除了刚开始那几年韬光养晦,做小伏低之外,登上皇位之后最是肆无忌惮。
如今重生,也不改性子。
见沈知韫咬死不认,他笑了一声,却趁她毫无防备,一把搂过她的腰身,俯身吻过去。
沈知韫瞳孔骤缩。
下意识打了一巴掌过去。
“啪!”
声音倒是响亮。
但这一巴掌显然妨碍不了他,他执拗地低头吻下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
唇上的温热却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外头秋月听到动静,试探性唤了一声:“夫人?”
她在等自己应声。
沈知韫知道,她若假装若无其事,更会暴露了自己。
刚刚那幕叫她心头猝然绷紧,用手背用力擦了嘴唇,随即声音强行缓和下来:“秋月,你进来替我换衣。”
她边说边往后退。
指着一旁,冷脸示意裴景玉避开。
不料他负手而立,站着不动。
面色明灭不定,只看出优越的骨相,以及眼中浅浅的笑意。
秋月听到夫人回话,当即推门而入。
门打开的瞬间,她还没瞧清里头的情况,就见沈知韫先一步走出来,一把拉着她出去。
原先带路的侍女也候在外头,见沈知韫没换外衣,有些惶恐。
生怕哪里惹了夫人,从而牵累到她。
沈知韫顺手把门关上,对神色惊疑的秋月解释道:“刚刚一路走来,水渍已经干了,不必麻烦再换。”
“是。”
两人回到宴席。
张婉怡就正巧坐她边上。
见她回来,还诧异一声:“不是去换衣了?”
沈知韫摇头,和她解释一句。
张婉怡也没放心上。
“你说说,这文会是雅事,可对我来说,却十足叫人头疼,光是听这群夫人说话,也是累得慌。”
她与沈知韫低声抱怨,说话时还左右看了一下,免得被人听到。
沈知韫与她不同。
她正好借机观察,看几家夫人之间的关系,谁家热络,谁家奉承,借此了解她们丈夫的关系以及朝中党派的情况。
因她身上皇帝钦赐的县主名头,其他人对她多是和睦。
“你且坐着就是。你夫君是御史中丞,如今正得隆恩,不会有人不长眼故意为难你。”
沈知韫朝她举杯示意。
“张姐姐,请。”
张婉怡没好气地笑出声,回应了这杯酒。
沈知韫坐了片刻,脑中更清明几分。
今日裴景玉在她面前暴露了重生的事实,可她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重生的,私下布局多少。
难免有些忧心,更有几分急迫。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谁知道会做什么?
有人与她闲聊,她面上坦然自若,心里却想着其他事。
突然,张婉怡指着远处那群人,略带惊异的声音响起:“可瞧见了,你家将军文采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