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却笑着说道:
“你提醒母后了,之前还不觉得,可刚刚看着倒觉得宴寒对云棠的确不是兄妹之间的疼爱。”
顾元承笑着看向赵皇后。
“表兄从前给我送来的书信里,每回都要让我在江南找些有意思的东西,无一不是为了送给云棠的。”
“起初我还想着,表兄应当是想着清音经常在外祖家不缺奇珍异宝,所以对另一个没有倚仗的妹妹好些。”
“三年前,表兄曾经私下来过江南一趟,找我喝酒,他什么都没说,喝得大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云棠定亲后不久。”
赵皇后怔了一瞬。
“他……他竟然藏了这心思这么多年?”
而且,这些年她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
顾元承垂眸。
“宴寒表兄看着肃寒冷硬,不拘小节,可这件事却藏得极深。”
赵皇后感叹道:
“若是没有眼前的困局,本宫就能为他和云棠铺路,若云棠对他有意,本宫也好为他们指婚。”
顾元承摸了摸下巴,突然笑道:
“母后别急,虽然宴寒表兄看着是个冷冰山,可他狡诈得很,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自从裴家退婚,他这段时候有事没事都来翊坤宫,说不定根本不需要母后为他操持。”
赵皇后嗔了眼顾元承。
“狡诈?有你这么说你表兄的么?”
虽这么说着,赵皇后心里却是有数的,看来她儿子也是看得明白的。
宴寒难能可贵之处,不仅仅因为他是难得的天才,更因为他的手段,以及高深莫测的心思。
若顾宴寒是顾氏皇族的嫡支,她宁可选择让儿子在江南窝一辈子,也断断不会让儿子回都城夺嫡。
顾元承坐到赵皇后身边,笑着说道:
“母后,我说得恐怕才是表兄的百分之一!可惜他如今弃文从武,不然朝堂上那些个老狐狸,都不够他算计的。”
“也正是表兄这般城府,我才格外放心将最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
赵皇后伸手轻轻戳了戳顾元承的额头。
“被你表兄听到,找你的麻烦,母后可不护着你。”
刚说完,赵皇后瞧见顾元承身体晃了下,她顿时脸色微变,小心翼翼地说道:
“阿承,你没事吧?是不是母后太用力了?都是母后不好,不该这样不小心的!”
顾元承确实双眸有些泛红,定定看着赵皇后。
“是儿臣要请求母后别再对儿臣那么小心翼翼,您不知道,母亲与孩子说笑,这一幕儿臣在江南的时候有多羡慕他人。”
赵皇后顿时眼泪滑落,顾元承连忙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
“母后!您放心,儿臣回来就是要让您享福的!以后儿臣必定要让您荣耀余生!”
赵皇后扬唇。
“好,不管前路有多难,我们母子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顾元承重重点头。
“母后,明日一早儿臣便要启程了,母后在宫中等儿臣回来。”
赵皇后笑着点头。
“好。”
此时。
储秀宫内。
苏贵妃看着飞鸽传书送来的信,阴郁的脸色终于开始好转。
身边心腹宫女也高兴地说道:
“娘娘,太好了!周家已经决定举全族之力为娘娘和殿下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