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标下不敢妄。”
王宇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也是相州驻军。
栾知州如今有求李青云,他若脑子一热,向栾知州提议相州驻军攻城,栾知州肯定想都不想,就会同意。
“别紧张。”
李青云确定东山县城墙上的床子弩不是相州城的样子货,才将千里镜递给了黑马。
王宇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不敢欺瞒李将军,驻军打光了,恐怕也难以登上城墙;即便有人能爬上去,也不是叛军精锐的对手。”
李青云问道:“城内可还有别的秘密?”
态度的忽然转变,让王宇暗暗松了口气,神情也更加恭敬谦卑,“回将军,潘将军有次醉酒,曾说刘公公也是武者,且为人阴毒狠辣,心思沉重。”
顿了顿,继续说道:“标下两年前来过东山县,军械坊修建在城中间的位置,宛若城池,四周设有箭楼,架设床子弩,戒备森严,擅自靠近者不用禀报可直接诛杀。”
“你去忙吧!”
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王宇如蒙大赦,转身向正在忙碌的火头军走去。
黑马说道:“将军,王宇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排外了?”
李青云看他尴尬挠头,正色道:“两军相遇,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是好事;不过,盲从和送死无异,身为将领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黑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临时营地上空就出现了袅袅炊烟,前往四周探查情况的斥候也相继回营,给其上官汇报着情况。
……
夜幕降临。
曹备登上了东山县的南城墙,看着城外李字大旗,“李青云可有异动?”
董二达说都:“回大统领,陷阵营来了就开始安营扎寨,探查周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李青云晌午过后就去了营帐,至今未出。”
“围而不攻,我倒是小看了李青云。”
曹备冷笑了几声,叮嘱道:“你们只管挑衅,不许出城;只要我们拿下了军械坊,杀了那个死太监,咱们就能把东山县打造成铜墙铁壁。”
“是!”
董二达抱拳应诺,郑重道:“别看我现在是个残疾,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好的;大统领尽管去忙,出了差错,我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好样的!”
曹备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朝着城墙下走去。
必须敢在陷阵营攻城之前拿下军械坊,不然腹背受敌,叛军势必遭遇灭顶之灾。
董二达挥了挥手,几位嗓门响亮的地痞无赖扯着嗓子开始破口大骂,疯狂问候着陷阵营的亲眷,城墙上也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一位勇于表现的叛军,还站在了城墙上,撩起了袍子,“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文官的看门犬,老子给你泡热的,李青云,赶紧接着点!”
正在擦拭铁胎弓的黑马脸色一沉,“狗东西,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话音落下,起身便快步向前走去!
嘎吱……
城墙上控制巨型床子弩的叛军滚动绞盘,粗壮的弓弦被拉到了极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支巨大的箭矢划破了虚空。
黑马脚尖垫底,速度暴涨,躲开巨箭的同时,骤然搭弓拉箭。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