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山青似笑非笑的,率先转身朝食堂走去。
江浸月立刻跟上,与他维持着半步的距离。
军营里路面不算平整,她穿的马靴有高跟,走得不太稳,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拉住晏山青的衣袖,晏山青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军营食堂不分士兵与军官,无论什么品级,都在一起吃,吃的也都一样。
晏山青带着江浸月进去,一下就吸引了不少士兵的注意,好几个军官差点噎住,纷纷起身:“督军!”
晏山青随意一摆手:“吃你们的。”
然后就领着江浸月到靠窗的一张空桌坐下。
很快就有勤务兵端来饭菜,十分简单的两荤两素,一大碗汤,两碗米饭。
晏山青拿起筷子,看了她一眼:“要是吃不惯,下午饿了自己开小灶。”
江浸月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双筷子,语气温软:“督军吃得惯,我自然也吃得惯。”
说完就夹了一筷子清炒豆苗,尝了尝,点头,“火候正好,很清爽。”
晏山青没说什么,低头吃饭,他吃相不差,但速度很快,属于行军养成的习惯。
江浸月吃得慢,眼神偶尔掠过他。
看他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蕴含力量;看他滚动吞咽的喉结,凸起锋利;看他低垂时显得格外浓密的睫毛,眉眼很俊。
她心下计量着,该如何自然而然地更进一步?
机会来得很快——晏山青要盛汤,汤碗在她手边,她从善如流地接过来:“我来。”
她伸手去拿他的碗,指尖“无意间”地擦过他的手背,触感像羽毛搔过,轻轻柔柔。
晏山青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她。
江浸月一派心无旁骛,端着碗,给他盛了半碗冬瓜肉糜汤,语气如常:“我们南川人喜欢喝各种瓜汤,督军也尝尝。”
仿佛刚才那一下触碰,真的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