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山青不置可否:“听蒋先生的口音是南川人?”
“小时候在南川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去了西江,这些年也是到处跑,说不上是哪里人。”
“原来在南川住过,难怪刚才听见我夫人叫蒋先生‘哥’。”
江浸月:“”
蒋临泽在军政府做事,自然是八面玲珑,话也回得很漂亮:
“让督军见笑了。我小时候流落南川,多亏江家好心收留,给了口饭吃。我年纪虚长三小姐几岁,她念旧,礼貌,所以喊我一声‘哥’。”
晏山青这才端起茶杯:“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大舅子来了。”
蒋临泽说:“不敢不敢。”
这时,服务生又端上来一道菜,是此地有名的香煎小河鱼,炸得酥脆,香气扑鼻。
那盘子刚放下,蒋临泽便极自然地伸手,仿佛只是调整菜式位置,将另一盘素菜换到了江浸月面前,同时笑着对晏山青和苏拾卷道:
“这道鱼看着不错,两位尝尝。”
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刻意。
晏山青的目光却骤然沉了下去。
他听管家说过,江浸月不挑食,唯独不吃这种带细小骨刺的河鱼。
说是因为小时候不小心卡过喉,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不敢再吃。
这不是什么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分别多年的“哥哥”,却还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