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一个老头警惕地探出头来,见到老黑这个熟面孔,才侧身让他们进屋。
院子里支着口大铁锅,锅里正“咕嘟”炖着什么,白气腾腾裹着鲜腥味直冲鼻腔。
夏浅浅咽了咽口水,拉着陆铮的胳膊晃了晃,声音软得像撒娇:“陆铮陆铮,你闻!是不是特别香?”
陆铮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却满是纵容:“知道香,小心脚下。”
他扶着她跨过门槛,两人来到了灶台前,只见那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海鱼、虾爬子、螃蟹!
这一顿海鲜宴,夏浅浅吃得无比过瘾:清蒸鱼的嫩,熘鱼段的鲜,干烤大虾的焦香,还有鱼丸汤的清甜……
每一口都鲜得她眉毛直颤。尤其是那只飞蟹,蟹肉雪白细腻,入口即化,甜得她差点把舌头吞下去,硬是忍住馋,只吃了半只就乖乖放下了筷子。
她望着盘子里剩下的海鱼骨架,心里盘算着:要是桃花源能养上海鲜该多好!
等这次黑市的事办完,说什么也得试试!哪怕先养点蛤蜊、海虹也好啊!
饭后,老黑熟门熟路地把他们领到码头附近的一家小招待所。
“黑市凌晨开市,咱们顶多能睡三个时辰。”老黑打着哈欠说,“明儿凌晨三点就去了。”
陆铮没让夏浅浅动手,自己去走廊尽头打了热水,兑成温水给她泡脚。
“快洗,洗完赶紧睡。”他蹲在地上帮她试水温,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脚背,又往盆里添了点热水,“明早我叫你。”
夏浅浅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烘烘的。这人总是这样,嘴上不说什么,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把脚泡在温水里,舒服地喟叹一声,眼皮却越来越沉,许是海鲜太鲜,许是旅途太累,没一会儿就靠在床栏上打起了小呼噜。
陆铮无奈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帮她擦了脚,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鸡叫头遍刚过,陆铮轻手轻脚地把人叫醒:“浅浅,该起了。”
夏浅浅揉着眼睛坐起来,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劲儿:“唔……这么早啊……”
陆铮把一碗热豆浆递到她手里,碗沿还冒着白气:“先暖暖胃。黑市凌晨开市,咱们得赶早。”
他蹲下身帮她穿鞋,又补了句,“等忙完这趟,带你去吃方城最有名的虾饺皇,皮薄馅大,保证你吃十个都不够。”
“真的?”夏浅浅眼睛一亮,困意顿时消了大半,吸溜着豆浆连连点头,“那说定了!”
老黑早已等在院外,见他们出来,咧嘴一笑:“都收拾好了?”
三人走到车旁,夏浅浅望着空荡荡的后座,心念一动,下一秒,码得整整齐齐的麻袋就凭空出现在座位上。
“老黑,委屈你挤挤了。”夏浅浅说。
老黑嘿嘿一笑,弓着背往里挪,硬是挤出个能坐下的空隙:“这有啥!”
陆铮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扶夏浅浅上车,自己才坐进驾驶座。引擎低低轰鸣一声,车轮碾过清晨的露水,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码头上的风,已经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吉普车刚拐进码头区,离灯火通明的仓库还有几十米,两道刺眼的光柱突然打在车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