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士兵已经气息奄奄,浑身血肉模糊,刘统领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赵先生,再继续用刑……怕是真要出人命了。”
赵弦冷冷瞥了他一眼:“怎么?刘统领这是心疼逆贼了?”
“下官不敢。”
刘统领硬着头皮道。
“只是把这些人都弄死了,我们岂不是断了线索?”
“放心,本官自有分寸。”赵弦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继续用刑。”
刘统领看着狱卒再次举起鞭子,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夺过刑具扔在地上。
“够了!我要见白大人!此事必须由白大人定夺!”
赵弦缓缓放下茶盏,眼中寒光乍现:“刘统领,本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白归尘背叛朝廷,私通逆贼,昨夜已经逃出城去。你这么急着要见他……莫非是他的同党?”
刘统领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赵先生明鉴!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只是……只是这些刑罚实在太过……”
“太过什么?”
赵弦猛地站起身。
“对这些逆贼仁慈,就是对朝廷不忠!”
“刘统领,本官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继续用刑,问出叛党的下落。”
“要么……就以白归尘同党论处!”
刘统领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望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士兵,又看向赵弦阴冷的目光,双手不住地颤抖。
“下官……下官……”
他语无伦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弦缓缓走近,压低声音:“刘统领,别忘了你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若是被定为逆党同谋,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刘统领闭上眼睛,痛苦地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死灰。
“下官……遵命。”
他颤抖着拾起地上的刑具,走向那个已经意识模糊的士兵。
狱卒递上一根烧红的烙铁,刘统领接过时,手心被烫得滋滋作响,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对不住了……”
他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烙铁落下,惨叫声再次响彻牢房。
赵弦满意地坐回太师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这才对嘛。”
他阴森一笑。
“继续,我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云家军,到底有多么硬气!”
牢房中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伴随着赵弦阴冷的笑声,在阴暗的牢狱中久久回荡。
州狱之外,夜色浓重如墨。
风中隐隐传来惨嚎之声。
云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下达了命令。
“传令三军,即刻包围州狱,一只鸟都不许飞出去!”
“喏!”
王武得令,传令三军。
云家军很快就借助夜色涌了上去,悄悄干掉了外围的暗哨,把整个州狱团团围住。
云澄亲点了二十多名精锐跟随,走近州狱入口。
“站住!什么人?”
守门卫兵警觉地举起长枪,厉声喝问。
云澄不慌不忙地举起印信:“奉白大人密令,特来增援州狱防务。”
卫兵首领接过印信仔细查验,眉头越皱越紧:“这确实是白大人的印信没错,但赵大人……”
卫兵迟疑间,冲着云澄微微躬身:“还请将军稍候,我进去通禀一声。”
很快,消息就送到了赵弦的耳边。
“呵!白归尘的密令?”
赵弦冷笑着望向刘统领。
“刘统领,你们的人还不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