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帮苏与之系好腰封,眼底惶恐,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公子,是不是……”
苏与之前阵子去秦庭蕴别苑不慎落水露了真容,回来告诉了云巧。
今日高丽使臣觐见,皇帝宴请高丽使臣,一部分勋贵朝臣作陪,谢墨寒和秦庭蕴应该是碰头了。
谢墨寒一连十几日没回府,偏巧今日回来,一回来就让她过去。
秦庭蕴那个藏不住事的,八成和谢墨寒八卦过她落水的事。
那日在秦庭蕴别苑,她已经委婉地表示过,她得的是隐疾,不方便和外人说。
苏与之心里叹了一口气,秦庭蕴是个直肠子,以后和他说什么事,就得直来直去,不能委婉着来。
苏与之安抚性地对云巧勾了勾嘴角。
“放心,我能应付。”
啸月楼
谢墨寒倚靠在太师椅里,把玩那枚白玉双鱼坠子,眼神放空地盯着放在屋子中间,装着半盆温水的铜盆,铜盆架边还贴心地准备了皂荚和巾帕。
今日父皇宴请高丽使臣,宴席过半,秦庭蕴过来和他念叨何语,还拉来了翰林学士王沐白,问东问西没完没了。
本想两句话打发过去,那秦庭蕴却说起何语去他别苑赏花之事。
秦庭蕴两杯酒下肚,一脸潮红,嘴角咧出一个犯花痴的傻笑弧度,大着舌头。
“表哥,沐白兄,你们是不知道,何兄唇红齿白的,俊俏得比姑娘都好看。”
王沐白端坐在桌前,一身儒雅气,想起那个身材瘦小,皮肤粗糙的云巧的夫君,表情有些一难尽,瞥了一眼谢墨寒。
“何大夫五官也算端正,和俊俏两个字不沾边吧?你这人向来这样,顺眼的哪里都好,不顺眼的,天仙也说成丑八怪。”
秦庭蕴端着酒杯,瘪嘴不高兴地反驳王沐白。
“何兄有隐疾,不得不在脸上涂一层药粉,才致面相不那么好看,你不要笑话人!”
有几个好信的勋贵大臣,也伸着脖子听这边的热闹,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就是那个前阵子当街医治好镇南侯夫人的何语?”
“就是他,主要医术厉害,不光能医人,还能医狗,齐王寿宴我听我家小厮说过,平宁郡主的狗都死透了,愣是让那个何语抱回去救活了。”
众人惊讶,“还真那么厉害?”
“太后娘娘沉疴已久,若是此人真有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何不请进宫来,为太后娘娘医治?”
“宸王殿下,何语是你府上的人,到底医术如何?”
十几道目光看向谢墨寒。
当时谢墨寒捏着杯盏一不发,没空搭理旁人的旁敲侧击。
仔细回想何语的所有可疑之处,埋在心底的那个荒唐又大胆的猜测,又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他迫切需要得到那个试探了无数次,得到了无数次假答案的真答案。
谢墨寒放下杯盏,叫来一个小太监。
“秦小世子吃醉了酒,送秦小世子回府。”对众人道,“那何语的确是本王府里客卿,医术平平,没有传的那么邪乎。”
“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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