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欲离开的何念安。
“慢着,到近前来,我看看。”
说话的时候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病气过到自己身上,眼睛盯着何念安的脸。
何念安此时是真有点怕了。
爹爹给他画在脸和手上的疹子若是凑近摸准露馅,方才坐马车来的时候,他不小心就扣掉了一颗。
不明白爹爹为何在他脸上画一些疹子,他只知道爹爹一定是为了他好。
余光瞄了一眼魏蔓芸,小白就是被这个女人差点摔死,这个女人很坏,若是被她发现他脸上的疹子是假的,该不会连累爹爹吧?
何念安小步往前走。
宫女进来通传,“皇后娘娘,宸王府的赵侧妃来给您请安。”
魏皇后摸了摸染了丹蔻的指甲,“隔三岔五地去给母后弹曲,又来本宫这请安,是个乖顺的,这么多年也是调教出来了,让她进来吧。”
魏蔓芸脸色更不好了,刚被皇后责怪,不敢多说什么。
赵清沅走进翊坤宫,对魏皇后屈膝行礼,皇后让她坐下。
睃了一眼何念安,“长乐伯昨夜染了风寒,折腾到后半夜才退热,一大早府里的婆子就有两个被染上病的,还敢离皇后娘娘如此近,还不赶紧退下,可别把你的病气过给了皇后娘娘。”
何念安对皇后躬身道。
“念安告退。”
何念安走了,魏蔓芸转头瞪了赵清沅一眼。
“姑母经常夸赵侧妃孝顺贤淑,想不到对府里的人也关怀备至,都说你性子孤僻冷淡,想来是传不可信。”
赵清沅眸色清冷,不接魏蔓芸的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魏蔓芸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更生气了。
“一大早口干舌燥的,劳烦赵侧妃帮我端盏茶过来。”
“好。”
赵清沅从宫女手里接过一盏茶,递给魏蔓芸。
魏蔓芸打着哈欠没接,“那茶水放了一炷香,有些冷了。”
递给身边庆嬷嬷一个眼色。
庆嬷嬷五大三粗,回头从炉子上拎起一壶滚开的水,二话不说直接浇到赵清沅手里的茶盏上。
赵清沅白皙的手指瞬间红肿一片,袖口绣着一朵梅花,被茶水打湿后颜色愈发鲜亮,像是沉寂隐忍多日突然活了过来。
赵清沅眼底在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地方,闪过一丝和她清婉乖顺气质明显不符的凌厉杀意,面不改色地把茶盏递给魏蔓芸。
“郡主请喝茶。”
魏蔓芸的气消了,接过赵清沅的茶盏。
“这茶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皇后瞥了一眼两人,对赵清沅的顺从很满意,红唇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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