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儒病着,何念安没什么事,每个月初五、初十、十五、二十去京郊练武场练习箭法,今日十五。
苏与之把这茬忘了。
今日谢墨寒能及时赶到德顺当,完全是巧合。
谢墨寒在京郊练武场没等来苏与之和何念安,便带上弓箭亲自去接何念安,打算今日去山里,试试何念安的箭法。
接上何念安,经过京兆府的时候,恰巧碰到京兆府尹李大人领人出去。
李大人说何语和无心在德顺当可能出事了。
何念安交给赤阳,独自策马率先赶到德顺当,接下来的事,苏与之都知道。
“好好好,爹爹错了,以后一定记住,念安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苏与之笑着摸了摸何念安的头,刚经历了生死,看到何念安在这里不满地说她的不是。
心底没有一丝生气,反而有一种还活着的真实感。
“爹爹的事也很重要哦,二爹爹说会照顾好爹爹和念安……”
何念安念叨着,看向谢墨寒,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惊恐。
“二爹爹受伤了。”
苏与之回头看谢墨寒的脸。
太阳穴一缕殷红的血线,顺着他的颧滑落下至颌,不知是伙计的血,还是破门时被飞溅的木屑所伤。
苏与之没注意谢墨寒的脸,而谢墨寒自己也浑然未觉,他欲抬手碰太阳穴。
“别动!”
苏与之一把抓住谢墨寒的手腕。
“我给你包扎一下。”
让衙役找了一个房间,按着谢墨寒坐在椅子里,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动作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成粗暴。
苏与之神色专注地擦拭干净伤口,创面不规则,应该是木屑飞溅所伤。
指尖轻磕瓷瓶,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谢墨寒仰头看着她,这个角度让他显得很顺从,能清晰看到苏与之轻颤的睫毛,和那双映着他身影的眼睛。
又想起十五岁那年初见苏与之时的情景。
余光瞥见药箱里贴着“麻沸散”的墨色瓷瓶,突然问。
“为何不用麻沸散?”
苏与之手下动作不停,“王爷勇猛无敌,应该不在乎这点疼吧。”
“本王也是凡夫俗子,心也是肉长的。”
谢墨寒的话音很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忙碌的指尖。
话音落,苏与之正贴上纱布的指尖动作轻了下来。
“王爷额角受伤,若不尽快包扎处理,得了破伤风可就麻烦了。”解释的是前一句话。
“所以……你是心急本王伤口?你……”
谢墨寒像是看到了某种希望,眼睛亮了,嘴角微微上扬。
问苏与之的时候,目光锁着她的眼睛,故意停顿一瞬,捕捉苏与之瞳孔皱缩,眼底不明显的眸色变化。
“……开始在意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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