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院子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哎呦,这不是新搬来的小哥吗?”
    循声看去,是邻家一位看起来热情的大娘,笑着问道:“这位是……你家娘子?瞧着这肚子,月份不小了吧?”
    易兴尧瞬间换上了一副朴实的笑容,连连点头应和:“是啊,这是内子。”
    “她身子骨弱,一直住在乡下将养,这不快生了,我才接她进城来,方便请大夫。以后都是邻居,少不得要麻烦您多照应!”
    他说话间,攥着水仙手腕的力道却暗中加重,那是对水仙的警告。
    水仙低垂着头,配合地做出害羞的模样,心中却冰冷一片。
    易兴尧一边笑着应付邻居,一边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将水仙弄进了院子,反手便关上了厚重的木门,瞬间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院内倒是打扫得干净,种着些寻常花草,看起来与普通民宅无异。
    但水仙却隐约注意到,整个院子看似平静,实则处处透着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被易兴尧的死士们守得水泄不通。
    易兴尧将水仙直接带进了正房。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两椅。
    易兴尧的脚步未停,紧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内室,那里最明显的,便是一张拨步床
    看见床的瞬间,水仙心头猛地一紧,可易兴尧还紧攥着她的肩膀,水仙差点要撞进他的怀里。
    “易兴尧!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易兴尧反手将房门落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素色棉布长裙,扔到水仙面前。
    “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这是这宫里的料子,太扎眼。”
    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扫过水仙浑圆的肚子,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
    “这里条件是简陋了些,委屈你了。但只有这种地方,萧翊珩(昭衡帝)才想不到。我们……才能安全。”
    水仙攥紧了衣角,她强压对易兴尧的恶心,故意拖延时间:“我……我自己换,你出去。”
    易兴尧非但没走,反而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解她宫装上衣的盘扣。
    “你怀着身子,动作不便,我帮你。”
    “别碰我!”
    水仙猛地向后躲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床柱上。
    在易兴尧黑沉的目光里,水仙用手紧紧地护着衣襟,“易兴尧!太医诊断过我体弱”
    “你若强行碰我,动了胎气,我就会死!这就是你说的救我?!”
    易兴尧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几乎是应激般警惕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想要的是活着的、属于他的水仙。
    最终,他悻悻地收回了手,语气却依旧强硬:“好,我不碰你。但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换。别想耍花样……”
    “我已经弄丢过你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他的眼神偏执得可怕,说出的话更是令人心惊。
    “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水仙心沉到了谷底,知道硬抗无用。
    她慢腾腾地拿起那套粗糙的棉裙,一边做出要换衣服的样子,一边试图用语试探。
    “你当真要带着我,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一辈子躲藏吗?”
    “昭衡帝绝不会善罢甘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旦被他找到这里,等待你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易兴尧眸中闪过一抹自负,“等你喝了药,把这孽种打掉……我就带你去江南。”
    “那边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在那里买个小院,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易兴尧说到这里,仿佛看到了那种日子,偏执而疯狂的眸子也掠过一抹向往。
    “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个孩子,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水仙垂着眼眸,忽然轻声问道:“那易夫人呢?她也会跟我们一起去江南吗?”
    她抬起眼,似是犹豫半晌,但最终还是缓缓道:“当初,就是她将我送进宫里,断了你我之间的……缘分。”
    “你如何能保证,到了江南,她不会再一次将我送走,甚至……杀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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