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收小麦,种玉米棉花的季节。
远远的,能看见不少人在地里忙碌。
她一猫腰窜到了田埂上。
尽找草深树多的路走,不想让村子里的人看见。
她现在的目标是先把户口本弄到手。
越快越好!
绕来绕去,绕到了原主堂叔家屋后。
堂叔叫宋成兵,表面上是个懦弱又缺乏主见的男人。
家里什么事情都是杨银娣说了算。
大哥留下的房子田地都归了他。
看着原主受欺负,却从不吭半声。
杨银娣要把她卖给傻子,他却会在旁边帮着数钱。
说到底,是个内心自私又狠毒的性子。
事事让杨银娣出头,也只是为了全他当兄弟的面子。
宋凝翻进后院,从偏屋的窗子翻进了屋。
这屋子里之前家务都是她操持的,每扇门每扇窗她都熟。
改革的风现在还没吹到垭口村来,宋成兵和杨银娣这会儿还在田里挣工分。
宋凝直接进了杨银娣的屋子,在她的衣柜箱子里细细翻找了一遍。
找出了杨银娣新买的点心,还有分粮分油的证,还有几张布票还是糖票什么的,但是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户口本。
然后她又床上床下桌底墙角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收获。
宋凝不死心,把另外几间屋子都找了一通,依然没有找到。
她确定杨银娣一定把户口本藏在了某个地方。
因为她也没有找到钱。
杨银娣一心想着她的宝贝儿子,当初卖原主也是为了替她儿子娶媳妇。
不至于家里找不出来钱。
只是,她还真想不出她把钱藏在了哪里?
户口本,一定和钱藏在一起。
宋凝正在屋子里转圈圈,就听见院子门在响,有人回来了。
宋凝透过门缝一看,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喇叭裤紧身上衣的黑胖子。
头发油油的快遮住眼睛,五短的大腿被裹得紧紧的,下面的喇叭口快要扫地。
七九的时尚潮流也刮到了鹿原镇,留长发,穿喇叭裤成为了时尚的标志。
不管啥体型的,都敢往自己身上套。
宋凝赶紧撇过头,多看一眼都犯恶心。
然后她顺手拿起了墙角的一柄锄头,守在了门边。
既然她找不到户口本,就让杨银娣自己回来找。
先拿她的宝贝儿子练练手吧!
宋金宝一摇三晃地进了院子,从门楣上摸出钥匙打开大门。
一条腿刚迈进来,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当然,宋凝用的是锄头柄。
用锄头,他就没命了。
她还不想犯罪。
后院有个地窖。
宋凝熟门熟路地找出绳子,把宋金宝捆了个结实,又堵上嘴巴,蒙住眼睛,扔到了地窖里。
盖好地窖的盖子后,她把桌椅全都掀倒,又把杨银娣的被褥扔了一地。
然后找了张纸,用左手写上两行字。
“想要宋金宝活命,拿两百块钱放到村尾的槐树洞里。让任何人知道,撕票!”
想了想,怕她不懂撕票的意思。
又改成“杀杀杀”三个字!
她把那张纸用菜刀钉在堂屋翻倒的桌子腿上。
然后掂起杨银娣买的点心,躲进了偏屋里。
偏屋是放杂物的,他们没事不会进来。
而且偏屋的门上有条缝,刚好可以看见外面。
戏台已搭好。
现在就看那黑心的两口子怎么唱这台戏了!
宋凝往口里塞了块点心。
啧!口感还行!
就是好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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