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对此也不惊异。
无论在什么地方,唯有权、钱、势以及实力才会令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敬畏,只不过青楼在这方面的表现更为明显罢了。
而这,也是他为何来青楼打探消息,还要特地更换一身华服的原因。
“哟,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应当是头回来咱望月楼吧?”
“您可是好眼光,别处老妈子我不敢多说,但在这云梦府,咱望月楼那是一等一的存在,姑娘们也是个顶个水灵,那肌肤嫩的轻轻一掐,啧,都能出水呢。”
“除此外,琴棋书画,丝竹歌舞,姑娘们也均有绝活,无论公子您想玩个么子花样,都可以……”
江浔摇动折扇徐步走来,人还未靠近略显糟乱的门前,那时而如泼妇骂街般呵斥被丢到地上,慌乱拾捡碎银的穷酸书生;时而满脸堆笑讨好前来宾客;时而责令护院赶人的老鸨,见一气质缥缈出尘,衣物折扇皆非寻常货色的江浔靠近,当即便挂起殷切笑容,用手托了托胸前巨物,扭动腰肢迎了上去。
以她眼光,深知能养出此般气质的人,绝非寻常富家公子或王公贵族,既然来了望月楼,自是不能轻怠,需得招待妥当。
并且,她在介绍望月楼时,顺势便攀上江浔臂膀,轻轻挽住了那持扇的右手,不经意用胸前巨物摩挲着,双眸也泛起阵阵涟漪,媚眼如丝,甚至还轻轻在江浔耳畔吹了口气。
“其他姑娘本公子不知怎样,你这老鸨却是很对胃口。”
江浔坦然笑着,完全不似雏儿那般拘谨脸红。老鸨这个称呼听起来不咋样,但只要上点档次的青楼,老鸨都不是那些膀大腰圆,年老色衰的中年妇人,她们年轻时,无不都是冠绝一时的花魁,即使已经成功脱离漩涡成为一楼话事人,容貌也不似当年那般靓丽动人,可岁月留下的痕迹,让正处三十来岁的她们,更添几分少妇特有的成熟韵味。
毕竟越是高端的青楼,接待的客人出身来历也愈加不凡,倘若迎客老鸨是个年老色衰之辈,只会坏人胃口。
“哎呀,公子您说什么呢,我就一老妈子,哪还配服侍公子,连端茶送水这等粗活都怕秽了公子眼。”
老鸨闻,顿时掩嘴咯咯直笑,江浔臂膀也在她胸前巨物里深陷了下,便被顺势放开了,旋即退后一步伸手作引道:“公子,里面儿请,我这便引您登楼入雅间挑选姑娘。”
能在斗争激烈,满是欺压凌辱的青楼生活中熬出头,且成为一楼话事人,老鸨十分懂得拿捏尺度。何况行内规矩,老鸨是不接客的,而且她们好不容易挣脱暗无天日的漩涡,又岂会再回头接客,用尽一切法子取悦客人?
“雅间就不必了,楼下就好。”
江浔随手甩出一张银票,摇扇举步往里走着。
“好咧。”老鸨接过银票瞬间,便直接塞入袖口快步跟上,不过在那短短一刹,凭多年练出来的眼力,依旧清晰看到面额,脸上笑容愈发动人灿烂了。
只要客人高兴,她不在乎客人会玩出什么花样。再则,身为花魁,又执掌望月楼这些年头来,她也没少见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像喜欢携一女与众共欢同乐、喜欢用丝带捆绑滴蜡皮鞭、喜欢被楼中姑娘鞭笞辱骂之类的人实在太多了,相比这,仅仅贪图个热闹、或有意参加打茶围根本算不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