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陶若云心中,萧张氏与胡翠花画等号。
白愫愫摇头,“一早起来熬煮,见你没醒,特意留出一碗放在锅里。”
陶若云这下终于放了心,把碗放到一边,起来拿了柳树枝蘸了盐巴刷牙。
白愫愫瞧着她用力的动作,抱臂念叨,“想念上辈子的牙刷,这玩意搞得我牙花子疼。”
陶若云同感,但现下只有这东西能用,“再等等,上车杀野猪,我留了一些猪鬓毛,等得了空,做两只牙刷出来。”
白愫愫的眼睛亮了,“牙刷你也会做?”
陶若云取水漱口,“这算什么,你姐妹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她早就对柳树枝刷牙表示不满了,柳树枝放在嘴里,好像天然钢丝球往嘴里怼,怼得她牙花子疼。
更绝的是,她每天都需要挑选嫩柳枝重新嚼过,而有些人刷完收起来,明天拿出来接着刷,就好像将一块嚼过的口香糖又塞进嘴里的既视感,让她实在无法忍受。
白愫愫听到会有牙刷用表示高兴,同时心里又赞叹自己的闺蜜搭子不要太完美。
上辈子陶若云便喜欢研究各种东西,相比起来,她属于懒惰那一伙的,除了练拳,什么也不愿意想,有时就连基本生活物品都是陶若云为她准备好。
离开谁,她也是离不开陶若云的。
白愫愫忽然问,“若云,如果以后分家,你不会丢下我吧!”
陶若云含在嘴里的漱口水直接喷了出去,颠颠靠近,抬手在白愫愫的额头上摸了摸,“也没发烧,胡思乱想什么呢。”
白愫愫眼睫垂下,和她厮混多年的陶若云太了解她的小习惯,当家掐腰道:“白愫愫,你担心什么恶,咱们两个可是跪舔跪的跪菩萨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分家怕什么,到时候咱们两个把房子盖在一起就是。”
白愫愫心情瞬间明媚,堪比这炙热的艳阳天。
离他们只有几步远将这话听进耳朵的萧炎两兄弟:“……”
“三弟,她们拜过天地,可能比咱们还早。”萧川揪着两人不当关系不撒手。
萧炎睨他,“以后房子敢盖在我家旁边,哼!”
他那声哼意味深长,只让萧川自己去臆想。
想起上次继媳妇打完一拳后自家三弟又没来由地一勾拳,萧川打了个激灵,内心比腊月寒冬还要凄凉。
老天爷,既然已经赐给他一个莽夫三弟,为何还要再给他一个暴戾冷妻?
如不想让他活,只管一个雷劈死就是,何必如此苦苦折磨!
萧川顶着一张肿胀的脸,面色戚戚。
就连被萧张氏数落了一晚上的萧水都没他瞧着可怜。
萧水被拘在萧张氏身边,寸步不离,想要偷偷去看一眼吴三郎也是不成。
本以为此事自昨晚之后便算打住,谁知,到了晌午,一阵流四起。
村民一边端着碗扒饭一边竖起耳朵倾听。
讲话的是张李氏,只见她口若悬河,恨不得一张脸长十张嘴,将萧家这点丑事散得越远越好。
至于她对萧家为何如此怨恨,这事还要从昨日张茹雪找她算账时说起。
张茹雪口口声声质问她为何背叛,为何收了银子不办事。
张李氏只能将前天夜半陶若云给她下毒之事说了一遍,“不是大伯娘心狠,实在是身中剧毒,不敢不听那个贱人的话。”
张茹雪疑惑,“她一个妇人又不会医术,身上怎会带毒,大伯娘,你不会是被她忽悠了吧?”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毒发的时候,我双臂瘙痒难耐,恨不得将皮肤抓烂,你瞅瞅我的胳膊,全是小水疱……”
一直关注着萧炎动向的张茹雪瞬间想起那日萧炎手里拿着的山药。
那是个药材,她曾听采药客说过,给山药去皮时要十分小心,一旦触碰到会致皮肤瘙痒,严重者就是大伯娘这样。
张茹雪带她冲洗又抹了醋汁,她的胳膊便不再痒了。
这时,张李氏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陶若云诓骗,气得差点一佛出世二佛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