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身影凌于皇宫上空,神识铺开。
    瞬息间,就覆盖了整个皇宫区域。
    但在这偌大皇宫-->>中,却没有感知到任何天武境武者的气息。
    唯有零星一些修为低微的宫人侍卫,藏身于各处角落。
    很快,其神识锁定在深处御书阁内一道微弱的气息上。
    “御书阁,走!”
    叶凡示意了眼秦以沫,两人身影一闪。
    悄无声息地落入宫苑,径直来到御书阁前。
    推开虚掩的阁门,一股墨香、霉味混杂着扑面而来。
    御书阁内,景象略显狼藉。
    书架多数东倒西歪,珍贵的典籍、卷宗散落一地。
    几缕残阳,透过高窗的破洞投射进来。
    光柱中尘埃飞舞,映照出书架间狼藉的阴影。
    在靠窗的一隅,一个模样年轻的男子瘫坐在地。
    发冠歪斜,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遮住了部分面容。
    身上那件锦袍皱巴巴的,沾着不知名的污渍。
    手中捧着一卷厚重的史书,眼神空洞地望着书页。
    面色苍白,整个人似被抽走了灵魂,毫无生气。
    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此时他还活着。
    身侧,仅有一名面容愁苦的年迈寺人默默垂首侍立。
    叶凡与秦以沫的走入,并未立刻引起他们的注意。
    直到那名老寺人无意间抬头,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发出沙哑的低呼,“陛……陛下!”
    这一声呼唤之下,青年身体猛地一颤。
    手中史书“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紧跟着,有些僵硬地、缓缓地抬起头。
    “以沫姐……是你?”
    青年瞧见秦以沫,眼中浮出难以置信的茫然。
    “小舒……”
    秦以沫快步来到青年面前蹲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
    秦舒确认眼前所见不是幻觉,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沫姐……朕……朕让你失望了,让列祖列宗蒙羞了……”
    说着声音嘶哑,崩溃地的哭出声来,“当初叶凡助朕登基,朕发誓要做一个中兴之主……整饬吏治,重修法典,想让太渊重现荣光。可洛氏……他们太强了。一夜之间,皇城陷落,禁军溃散。朕连拼死一战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亡国之君。”
    最后四字轻若蚊蚋,却重若千钧。
    秦以沫看着眼前深深自责的秦舒,不禁用力握紧他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小舒,这不是你的错。洛氏之强,本就非我太渊皇族能抗衡。你能活下来,已是上天庇佑。”
    “活着?”
    秦舒惨笑,“像个丧家之犬般躲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这样的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那就站起来。”
    一直沉默的叶凡,突然于此时开口。
    迈开步伐,大步来到了秦舒面前。
    秦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目露敬畏。
    叶凡具体何等实力,他不清楚。
    但他心知,叶凡绝非等闲之辈。
    昔日孤身入皇宫,杀先皇,何等手段?
    若无叶凡,他也坐不上太渊皇朝皇帝之位。
    “亡国之痛,刻骨铭心。但若就此沉沦,才真正对不起秦氏列祖列宗。”
    叶凡话音中似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直视秦舒眼底的绝望,“太渊还没亡呢,只要血脉尚存,信念不灭,他日必能重振山河。”
    秦以沫闻亦柔声劝道,“小舒,叶凡说得对。我们会帮你,这次回来,就是为对付洛氏!此战不仅是家仇,更是关乎整个西荒的正邪之战。你需要振作,太渊皇朝还需要它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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