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是小腹疼痛,她以为是流产后的正常反应。
后来开始发烧,下身还有异味。
“大个,俺不舒服,要不今晚……”
“不行。”祝大个不容她拒绝,“你以前天天接客都没事,现在就俺一个男人你就受不了了?”
一个月后,白寡妇已经下不了床了。
持续的高烧,下腹的剧痛,下身流出的脓血,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她病了,病得很重。
“俺要去看病。”她虚弱地说。
“看什么病?”祝大个冷笑,“你这种病,县医院能治?”
但看着她越来越严重的状况,祝大个还是心软了。
他背着她去了县医院。
医生检查后,脸色很难看。
“盆腔感染很严重,已经化脓了。而且……”医生欲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像是性病。病人最近有过不洁性生活吗?”
祝大个的脸刷地白了。
不洁性生活……邓麻利……
他想起邓麻利经常跑长途,在外面鬼混。那些县城里的女人,天知道有多脏。
“能治吗?”他声音颤抖地问。
医生摇摇头:“来得太晚了。感染已经扩散,而且我们这里的条件……”
白寡妇躺在病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反而很平静。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也许这样也好。
这些年来,她为了生存做了太多违心的事。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大个,”她虚弱地叫他,“石头……以后你要对他好。”
祝大个看着她蜡黄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愤怒、痛苦、后悔、愧疚,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你会好起来的。”他说,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三天后,白寡妇在县医院的病床上,静静地死去了。
死的时候,她才三十一岁。
祝大个坐在她身边,看着这个曾经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
她死得很安静,脸上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笑容。
也许,对她来说,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
翟石头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已经没了。
十岁的孩子站在病床前,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
“妈妈,”他轻声说,“你是不是很累?”
没有人回答他。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院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外面的世界还在继续,但对这个孩子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而继父……
祝大个看着翟石头,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个孩子,是他和白寡妇之间唯一的联系。
但同时,他也是白寡妇过去生活的见证者。
每次看到他,祝大个就会想起那些让他痛苦的事情。
“石头,”他蹲下身,“以后……以后你就是俺的儿子了。”
翟石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寡妇的死,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失去妻子的男人,他们要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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