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找来一根细细的红烛,点燃后放在-->>桂花糕中央。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俊朗的脸庞,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许下心愿。
没有荣华富贵,没有权势地位,他只愿能跨越这几百年的时光,与他的夫人谢棠再次相见,哪怕付出何种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许完愿,他吹灭蜡烛,拿起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的清香与糖霜的甜腻在口中交织,可他却尝不出丝毫滋味,心中只有无尽的思念与期盼。
日子一晃而过,崎云师父和胡永几乎走遍了南盛的名山大川,拜访了无数隐士高人,收集了各种奇闻异事,可始终没有找到与时空穿越相关的有效线索。
“崎云师父,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宋雁亭看着崎云师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崎云师父叹了口气,花白的胡须随风飘动:“王爷,此事太过玄乎,非人力所能轻易掌控。时空之力浩瀚无穷,我们如今所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我不信命。”宋雁亭语气坚定,“谢棠还在等我,我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宋舒音扶着腰走了进来,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如今怀了身孕,气色却很好,脸上带着准母亲的温柔光晕。
“哥哥,你又在看这些书?”宋舒音走到宋雁亭身边,“你看看你,眼珠都红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找到了嫂子,你也该垮了。”
周列也附和道:“大哥,舒音说的没错。你一直这样殚精竭虑,我们都很担心你。”
宋雁亭看着挺着孕肚的妹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宋舒音的脑袋,又给她夹了一块桌上的糕点,“好好吃饭,好好养胎,争取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外甥。”
“那是自然。”宋舒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过哥哥,你也得答应我们,别再这么拼命了。崎云师父和胡先生都在尽力,你也该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说不定等契机到了,就有嫂子的消息了呢?”
宋雁亭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知道妹妹是为了他好,可他心中的执念,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另一边,周列在朝堂上的表现越来越出色。自从被宋衡重用后,他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干练。
他不仅身手不凡,在处理政务上也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宋衡对他赞不绝口,多次在大臣面前夸奖他:“周列此人,并非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他有勇有谋,是个可塑之才。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周列深知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宋雁亭的举荐与宋衡的赏识。他心中感激,更加勤勉地当值。
这天,周列处理完公务,特意回了一趟王府。他给宋雁亭带来了一些从一位可疑之人身上搜罗来的古籍,据说这些书是一位隐士留下的,里面记载了许多奇闻异事,或许能对寻找谢棠有所帮助。
“大哥,这是从边境找来的书,你看看有没有用。”周列将一个沉重的木箱放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宋雁亭点点头打开木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本泛黄的古籍,纸张已经有些脆化,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些关于玄学秘术、时空变幻的记载。
宋雁亭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周列看着他专注的神情,说道:“那人是偷渡过来的,没有身份,我先扣押了,若是有用处,大哥跟我说一声。”
宋雁亭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书本:“好,先别动他。”
而此时距离谢棠回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按照两边的时差,谢棠也几乎到了快分娩的日子。
八个月的身孕,谢棠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变得越发不便。
林叶干脆让周姐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每天帮她擦拭身体,按摩浮肿的双腿,给她讲一些育儿的知识。
林叶偶尔回家后就回来看看她,带些小孩儿的东西,她在谢棠身边坐下:“对了,成人教育机构的事,周姐跟我说了,我已经帮你打听好了,等你生完后就带你去看看。”
“好啊。”谢棠笑着点头,“麻烦林姐了。”
“跟我还说什么麻烦。”林叶拍拍她的手,“对了,最近司机说在小区外面看到过你的家里人。”
提到家里人,谢棠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语气平淡地说:“他们给我打电话,不是劝我把孩子打掉,就是骂我不知廉耻,败坏门风。与其听他们那些难听话,影响心情,不如彻底断了联系。”
林叶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你做得对,这样的家人,不值得你伤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与此同时,宋雁亭终于在那些古籍中找到了一些零星的线索。
有一本书中记载,在极北之地,有一座神秘的雪山,名为“通幽山”,山中藏着一处秘境,据说能连接不同的时空。
但这座山常年被大雾笼罩,地势险峻,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很少有人能靠近。
“通幽山……”宋雁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立刻让人去打听通幽山的具体位置和相关情况,准备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宋衡知道后极力劝阻:“哥,通幽山凶险异常,传说中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而且,书中的记载未必属实,或许只是古人的杜撰,你万万不可冒然前往。”
“皇上,这是我目前找到的唯一线索,我不能放弃。”
宋雁亭语气坚定,“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试试。”
宋雁亭对谢棠的感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扯上生死风险的时候,连谢远舟与嫂子柳氏都开口反对:“王爷,比起一时的相守,你们二人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相信棠棠若是知晓其中利害,一定也不希望你为了她冒这么大的险。”
宋雁亭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脸上挂着温和却笃定的笑容:“岳母不必担忧,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战场更凶险?我征战多年,从不是鲁莽冲动之人,更不会白白去送命,没有把握的事,我断然不会去做。”
他指尖轻轻摩挲腰间一个不怎么精致的福袋,那是谢棠亲手为他绣的,针脚里藏着的温柔,是他前行的底气。
柳氏望着他倔强的模样,眉宇间的愁绪丝毫未减,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这叫什么事呢,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要被这些糟心事这般折腾,真是叫人揪心。”
宋雁亭听着他们的絮叨,心里也泛起一丝苦涩,他偶尔也会埋怨老天这般戏弄人,让他与谢棠的情路布满荆棘。
可转念一想,谢棠能跨越万水千山来到这里,恰好遇见自己,这份缘分已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已是此生最好的馈赠。
至于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阻碍,没什么是他宋雁亭克服不了的,剩下的事,便靠他自己一步步去摆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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