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叫神出鬼没的人,老夫自然是没有缘分见到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甚至,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反正这么紧急的时候,想去找他,恐怕是不容易。”
“而且,就算他赶到了,也不一定来得及。实在是噬心虫繁衍的太快了。”
程鸿朗的暗卫跺了跺脚:“那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就等着被痴心虫啃噬干净算了?”
“现在都出人命了!”
老大夫连连叹气:“这个时候恐怕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关门闭户,让里面的人不要跟外面的人接触。”
“再在外面围着院墙撒一层驱虫药,就行往事心情重不要窜到外面来吧。要不然,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大盛,都不得够它们啃的。”
“真是奇了怪了,噬心虫这种东西不是在很多年前就被消灭殆尽了吗?怎么会又突然出现现在京城?”
“难道的当年的毒师没有将它们消灭干净?”
“还是有人故意……”
“不对,应该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这种东西,可不是养着玩的。一旦反噬自身,根本无从控制。”
程鸿朗的暗卫快被老大夫这墨迹模样急死了:“驱虫药,你先去配驱虫药来,我先去撒一下,好歹先控制一下。”
老大夫这才停下碎碎念,手脚麻溜儿地去配药去了。
暗卫记下药方,让人去把京城药铺把所有的药都买回来。
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带着人,将傅府周围都撒上了驱虫药。
傅潇望着廊下红灯笼,映得青砖地泛着暖光,仆役们喜气洋洋,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他一听噬心虫这三个字,就已经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二十年前,那场与这种虫子有关的乱象,他可是亲身经历过!
他现在身着绯色婚服,玉带束腰,乌纱帽旁垂着玉饰。
两名老成的仆从正为他整理衣襟,鬓边簪上一朵新鲜的红绒花。喜气洋洋的。
这一切,跟那场动乱都是两个极端。
可是,他却能够想象,接下来会是怎样恐慌的场景。
他转身,目光落在案上的《婚礼节要》上,那是礼官昨日特意送来的,标注着亲迎每一步的仪轨。
本来,他应该按照这个要求,每一步都规规矩矩、欢欢喜喜地完成。
外院天井里,管家正清点仪仗:八抬彩轿朱红鎏金,轿顶饰着鸾凤和鸣的雕刻,轿帘绣着缠枝莲纹,四角悬着铜铃。
那是他亲自挑选的轿子,他对比了好多家,选了最低调奢华的一款。
随行的鼓乐班子还在调试笙箫鼓笛,乐师们身着统一的喜庆的红色差服,时不时地往正堂里张望一下,等候出发指令。
随行的护卫的仆役,整齐列队,为首的管事正核对人数,高声吩咐:“沿途不得喧哗,遇官员避让需合乎礼制,务必按时抵达女方府衙。”
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恐怖的场面。
现在他们脸上的笑容越是轻松愉悦,傅潇的心就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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