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扇门上。一扇由星光构成、通往未知虚无的门——归墟之门。门的旁边,漂浮着三把钥匙的虚影:星辰钥、血脉钥、意志钥。
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
“回答……何为星辰之命?何为空间之序?毁灭……是终点……还是开端?”
“若答案……无法令星灵认可……汝……将永恒迷失于此……”
林昊站在幻境星空中,面色平静。他明白,这并非武力考验,而是对道心、对宇宙法则理解的拷问。若答案不能让这星灵(很可能是噬星之眸残存意志所化)满意,恐怕真的会神魂永困。
他闭上眼睛,回想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从地球到北斗,从轮海到化龙,见证过生死,经历过毁灭,也始终追寻着新生和希望。他对混沌、对虚空的理解,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力量层面。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坚定,对着无尽的星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道韵:
“星辰之命,非永恒燃烧,亦非寂灭消亡。乃聚散之常,轮回之道。聚则生光热,散则归尘埃,尘埃复聚,亦能成新星。其命,在于‘变化’,在于‘参与’宇宙之循环。”
“空间之序,非绝对稳固,亦非彻底混乱。乃相对之存在,层次之叠加。有序孕育生命,无序蕴藏可能。其序,在于‘平衡’,在于‘承载’万法之生灭。”
“至于毁灭……”林昊顿了顿,看向那超新星爆发后正在孕育新恒星的星云,以及古澜界破碎的惨状,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却又透出无比的坚定,“毁灭,从不是终点。它是旧秩序的崩塌,是积弊的清算,是为新生命、新世界让路的必然阵痛。是轮回的一环,是宇宙保持‘活力’的残酷方式。但新生,需要‘种子’,需要‘希望’。毁灭本身毫无意义,其意义在于……毁灭之后,是否还有勇气和力量,去点燃新的火种。”
“归墟,若是万界终点,那它亦可是。关键不在于门本身,而在于……推开门的人,怀着怎样的‘心’。”
他的话语落下,幻境星空陷入了一片寂静。
那冰冷的意念没有再响起。
但林昊能感觉到,周围星辰的运转,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毁灭与新生的景象,不再那么充满绝望,反而多了一丝……坦然?
良久,那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混沌……包容……汝之答桉……虽非完美……却触及……本质……”
“星辰钥……予汝……”
话音落下,幻境如同潮水般退去。林昊发现自己重新站在了那个星光平台上。周围旋转的星辰碎片缓缓停下,星光漩涡消散。
而那枚悬浮在平台中央的星辰钥,则化作一道流光,主动飞到了林昊的面前,静静地漂浮着,不再有任何排斥。
林昊伸手,将星辰钥握在手中。一股温润而浩瀚的星辰之力顺着手臂流入体内,与混沌之气水乳交融,让他对周天星辰的感应瞬间清晰了无数倍!更重要的是,钥匙内部,蕴含着一个清晰的、指向某个极其遥远和神秘之地的空间坐标——那应该就是归墟的坐标!
成功了!
他通过了星灵考验,得到了星辰钥!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整个陨星之峡勐地剧烈震动起来!似乎因为星辰钥被取走,打破了此地的某种平衡!
平台开始崩塌,周围的星辰碎片纷纷坠落!
“此地不宜久留!”
林昊将星辰钥收入丹田,与广寒密钥碎片放在一起,两者竟然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和联系。他不再迟疑,身形冲天而起,向着峡谷上方飞去。
来时艰难,归时却顺畅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得到了星辰钥的认可,峡谷中的星辰煞气和雷霆之力对他不再那么排斥。
很快,他冲出了陨星之峡,重新回到了枯萎荒原。
站在峡谷边缘,回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林昊心潮澎湃。星辰钥到手,归墟之路完成了三分之一。接下来,就是寻找世界之嵴,探寻血脉钥和意志钥的线索,或者……找到替代的方法。
根据地图,世界之嵴位于古澜界最大的一块世界碎片上,需要穿越更加危险的区域才能抵达。
前路依旧漫漫,但希望之光,已在前方闪烁。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正欲动身。
突然,他神色一动,勐地转头望向荒原的某个方向。在那里,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十分熟悉的……月华之力?还有一丝……空间波动?
难道是……曦月?还是……拜月圣地的人追来了?!
林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方向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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