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故意在菜里加花生粉,其实没多大恶意,只是气不过想教训一下沈知瑶,她没想到沈知瑶过敏症状那么严重,所有人都责怪她,还动手打她,她一怒之下才跑到医院,想和沈知瑶一起死。”
说到这里,宋南枝挤出两滴眼泪,声音含了哭腔,对赖秀茹说:“阿姨,眠眠那次铁了心想和沈知瑶同归于尽,只不过警方和消防的人来得快,熹年哥也赶到现场,只看到她把沈知瑶推下楼,便以为她想害死沈知瑶。”
赖秀茹眼泪落了下来,“你是说那天眠眠想自杀?”
“是,她活得太累了,背负了那么多她那个年纪不该承担的压力和痛苦,回家两年,她得不到你和叔叔的认可,还总是被误解,她染发,穿奇装异服,是想引起你和叔叔的注意,可你们好像更关注沈知瑶,她很失落,经常哭,压力积攒到一定程度,便想到了轻生。”
赖秀茹擦了一把眼泪,垂眸间,看到宋南枝手腕上的割痕,交错纵横,一道道的,留下了很深的疤痕。
“你又是怎么回事?这么想不开。”
宋南枝苦笑,“阿姨,我喜欢熹年哥,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嫁给熹年哥是我梦寐以求的梦想,不瞒你说,我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当初我们谈婚论嫁,离结婚领证不过临门一脚的事,却被人截胡,换成是你,你能不难过吗?”
“沈知瑶对不起我在先,我没有怪过她,没想到她反咬一口,诬陷我和眠眠绑架她,实在太过分了。”
“我当时在住院,根本没离开过病房,眠眠在给朋友过生日,派对上那么多人能为她作证,我们怎么可能出现在三百多公里之外?”
“她抓住了留在傅家的机会,救了她那个道德低下还赌博成瘾的亲爹,便宜占尽,事情一败露,她和沈光威立马演了这么一出戏,不但把眠眠害死了,她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阿姨,不是我要挑你的理,你是真的识人不清。”
宋南枝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神情无奈,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又继续往下说:“她包庇自己的娘家人,无非是不想失去傅家少夫人的身份,不想离开傅家罢了,她和熹年哥从小兄妹相称长大,怎么可能对熹年哥有别的感情?”
“真正爱熹年哥的人是我,从头到尾,就我一个傻子爱得死心塌地。”
赖秀茹想反驳宋南枝,可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宋南枝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她一时之间挑不出刺。
“阿姨,这两年来,我对你始终有些怨气,当初如果不是你要熹年哥娶沈知瑶,事情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眠眠也不会死。”
宋南枝边说边观察着赖秀茹的表情。
见妇人通红的双眸中又凝起泪光,她心中得意,面上佯装镇定,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眠眠的死,阿姨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赖秀茹被戳到痛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宋南枝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不过阿姨你也不要太责备自己,现在纠正这一切,还来得及。”
“怎么纠正?”
“你还不明白吗?沈知瑶和熹年哥从一开始就不该结婚,她应该回到属于她的阶层,他们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匹配,而且沈光威杀了眠眠,他是故意杀人,熹年哥和沈知瑶的这场婚姻如果不结束,外界会怎么看?”
“傅家的儿媳妇,是杀人犯的女儿,被杀的还是你们傅家的掌上明珠。”
宋南枝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带了点威胁的意味,“阿姨,嘉禾药企已经因为之前的舆论受到过一次影响,再因为社会舆论引起什么风波,后果谁承担?”
“杀人犯的女儿做儿媳,和宋家千金做儿媳,哪个利哪个弊,叔叔都已经想明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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