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屏息倾听,“师父,‘以心为引’,是指将心神完全沉浸在穴位与气劲的流转中吗?”“不止如此。”孙行空摇摇头,“你师祖说,‘意’是气的延伸,更是医者与患者的‘共鸣’。
当年他为将军施针前,静坐了三个时辰,不是在调息,而是在感受将军体内淤血的流动轨迹,直到闭上眼睛,都能清晰‘看’到那些淤塞的经脉。”
这几句话,并不能让萧墨感悟到什么,于是他焦急的继续问到:“师祖还有说什么其他的么?”
孙行空看着萧墨急切的模样,抬手揉了揉眉心,浑浊的眼中泛起回忆的微光:“你师祖还说过一句话,当年我没懂,现在想来,或许与‘以意’有关——‘针随念动,气逐意行,医者之心,即患者之脉’。”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绢帛上“神枢太玄针”的气劲循环图上:“你看这图,气劲从‘百会’入,经‘膻中’过‘丹田’,最终归于‘涌泉’,看似是寻常的周天运转,实则藏着‘以意导气’的关键。
寻常以气御针,是气劲推着针走;可‘以意’不同,是你的念头先抵达穴位,气劲再顺着念头铺陈,针不过是气与意的‘载体’。”
萧墨俯身细看那循环图,指尖无意识地顺着朱砂线条滑动。孙行空的话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之前他总执着于“气如何催动银针”,却忽略了“念头与气的同步”。
就像上次为孙行空施针,他虽能精准刺入穴位,却始终要靠指尖的气感知穴位反应,从未试过让“念头先于针到达”。
看着发呆的萧墨,孙行空眉头一挑,随即微微一笑站起身,继续忙碌去了。没错,萧墨又进入了顿悟的状态,以孙行空估计,等萧墨顿悟完成,应该就能摸到以意御针的门槛了。
这不得不让他感叹,萧墨的悟性当真恐怖至极。萧墨周身的淡金色气劲缓缓升腾,在堂屋中凝成一层薄薄的光晕。
他指尖悬在绢帛上方,目光虽未聚焦,却似能穿透泛黄的布料,清晰“看”到《神农秘术》中每一道气劲流转的轨迹。
孙行空的话在脑海中反复回荡,“针随念动,气逐意行”八个字如重锤般敲打着他的认知——以往以气御针时,他总将气劲视作“推力”,却从未想过,念头竟能成为气的“向导”。
他下意识抬手,从怀中摸出紫电针的针包。指尖捻起一根银针,未注入半分气劲,只是闭上眼,将心神完全沉浸在“百会穴”的意象中。往日施针时对穴位的记忆、气劲流过经脉的触感,此刻尽数翻涌,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晰的“人体经脉图”。
“意先至……”萧墨低声呢喃,念头骤然锁定桌面绢帛上标注的“百会穴”位置。奇妙的一幕发生了——他手中的银针竟微微震颤,针尖不受控制地朝着绢帛上的穴位符号倾斜,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